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感慨道:“你们受苦了。”
“……”
十七霎时红了脸,“没受苦,属下护主不力,羞惭欲死,侯爷却不肯降罚。”
黄灯站在一旁,也是一副愁苦模样:“还要给属下涨月钱……”
“……”辛越恍然大悟,于十七和黄灯来说,抽他们五十鞭,皮肉之苦和内心愧疚不安相抵,他们倒还是能好受一些,但若是将他们好吃好喝地关在这别院中,虽无皮肉之苦,却日日都受着良心不安的磋磨,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
顾衍说是没罚,事实上却是,诛心啊。
属实高段。
但是这招的前提乃是实施对象要有一颗赤诚的良心,对于缺了这一点的人来说……辛越捏捏手里银光锃亮的九节鞭,心道,还是需要非常手段。
她迈步往里走,转头安抚两个臊眉耷眼的尾巴:“敌人奸滑,手段百变,一时失察也是有的。下回……算了,别再有下回了。”
“……”
三人沉默着往里走,一路上,雕栏画栋琉璃瓦,水榭亭台珊瑚树。
辛越突然停步问道:“你们在这,没见到过什么女子罢?”
十七不加思索:“有的。”
“……”辛越猛一回头看他。
黄灯隐约明白什么,补上一句:“侍女。”
“……”辛越差点要扶上一旁的廊柱,道,“这……储没储着什么国色天香的闺秀啊、歌女啊、风韵犹存俏寡妇啊、卖身葬父的可怜人什么的?”
二人齐声:“没有。”
黄灯再次贴心补上:“属下将府里摸了一遍,干净得很,夫人放心。”
辛越拍拍黄灯的肩,还是女子明白女子。
再看一眼一脸莫名的十七,这少年日后怕是不好娶媳妇啊。
说话间三人便到了一处厢房前,辛越捏着九节鞭按捺了半日,想着该是一脚踹开房门,还是破窗而入,或是寻摸个梯子爬上屋顶来个从天而降。
片刻后,她后退一步,淡淡瞥了十七一眼,十七即刻会意,上前两步。
抬腿朝着房门就是一踹,“砰——”
“挞——”九节鞭掷地声紧跟着响起。
“咵拉——”
三人齐齐转头,辛扬站在中庭目瞪口呆,脚下是碎裂的瓷盘,手里是新鲜热乎的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