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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头,顾衍把那绮思甩出脑海,悠悠道:“还不起来?没吃饭可不成,没吃饭便没有力气,没有力气便不能逞威风。”

那鼓成一团的被窝底下立刻顶出了一个尖头,旋即又消下去,恢复成一团厚茧的模样,显然是被窝里的人狠狠地踢了一脚。

顾衍坐在床边,抬起一只腿搁在床沿,双手背在脑后看帐子顶,慢慢道:“不能逞威风便要在下头,在下头便会被掐着腰肢,哦,在池子里也要被压在池壁上……”

“咦,起来了?”顾衍侧眼看她,眸中粲粲然,幽深深,带着笑意。

辛越恨恨坐起身,团着厚被子,小腹又是一阵不适。

“嘴都白了,”顾衍坐直,给她喂了一口水,“我给你穿衣裳,今日……穿哪件小衣?”

一个水红绣鸳鸯的软枕迎面砸来,顾衍伸手接下:“我看那中间坠红宝石的就不错,那个颜色很衬你。”

辛越面上酡红,看起来比昨日醉得还厉害,喊道:“普通的!最普通的最好!”

顾衍起身,从柜格里拿了一叠,从中抽出一件比帕子大不了多少的小衣裳,伸手就要来解她的里衣。

辛越扭身:“我自己来……”

“我穿得不好?”顾衍抽回手,拎着薄薄的淡紫色小衣,故意地,晃了晃。

辛越被压制了一夜,却也不是白白被压制的,得空喘气的几个当口,她也曾痛心疾首地反思过,为何总是被这般欺得说不上话,只得呜咽求饶。

这当中因由,除开不可抗拒,所以被辛越抛到一旁的体力因素之外。

还有两个顶顶重要的,一是脸皮,一是见识。

体力辛越是拍马也赶不上了,在后两者上她还打算努努力。

“想什么?”顾衍的手已经探进了被窝,把被子一掀,辛越满头的青丝蓬松凌乱,垂在身前,顾衍顺手绕起一缕把玩。

辛越抽抽鼻子,假作哭腔地铺垫道:“不拘是侯夫人,还是普通人家的主母,也没有天天到日上三竿才能起来的罢?”

顾衍手一顿,没反应过来,睡到日上三竿不是她成亲前便立下的豪言壮志么?

成亲第一日开始他便致力于帮她实现这个壮志,如今倒是哭丧起来了。

辛越见他果真出神,以为此法竟真有奇效,当即拿出她听戏看话本的粗浅见识,咬咬牙脸皮也不要了,抖着声儿便哼唧了起来:“我本是侯夫人,又不是花魁首,为何小腿盘腰,身穿男袍……?”

“唔……”

一只温热的,还萦着药膏子清凉味儿的大手迅速捂上她的嘴。

顾衍被惊得说不出话,脸上乍青乍红,回首飞快看了眼门口,确定无人,才松开手咬牙问:“胡唱些什么!哪儿学来的!”

辛越用力喘了几口气,磕磕巴巴道:“戏,戏里……”

闹闹腾腾的,内室中,一个盘算着命人往府外头再寻摸些话本子、戏折子,好再进益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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