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品群又是无名火涌上头:“你怕死还不过来!怕什么怕!滚过来。”
“我怕,我怕吴总出事后,我是最后一个接触你的人,所以怕。”
吴品群气不打一处来,暴躁得想要用强,对女人他都没有过这么大的耐心。
“什么出事不出事?你这嘴怎么说话?信不信我马上就弄死你。”
“我偷听,宁总说….”他小心翼翼看了眼吴品群,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如实说,权衡了一下,最后还是豁出去一口气:“宁总说,今晚的局是为了专门整垮你,他已经有了你的把柄,我…也是,但我怕死…我后悔了。”
吴品群万万没料到会听到这么一番话,瞠目瞪着眼前的人,甚至有点不可置信:“你,你说宁崆整我?”
只是还未等回答,吴品群立马起身,将人连拖带拽地丢下床,指着他:“你给我立马去把迦南找来!马、上!”无风不起浪,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道理吴品群比谁都懂,如果不是真有这么道影儿, 他怎么说得出这番话。
在死面前,谁都不敢做担保。所以无论如何,吴品群必须马上得到面对面的回复。宁崆不见露面有一段时间了,所以这个时候找迦南是最直接有效的。
吴品群把人赶出去后,立即找到手机给岳鸣打电话,让他马上来找他。
被吴品群赶出来后,男子躲开摄像头的区域,然后才不慌不忙地站直,抬手理了理被扯歪的衣领。
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点开信息,自动输入那串谨记于心的号码,发出一串文字:吴品群已经上套。
短信编辑完后,没有被立即发出,指腹停留在最后一个标点符号上。凝了数秒后,他才摁出发送键,旋即关了机。
他未多做停留,突地将领口撕开,头发也拨弄得更乱,然后冲出走廊,随便找到一个衣冠楚楚的人借到手机,当着面报了警,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失色惊恐地朝着那端求助:“我要报警,有人强奸我杀我,他叫吴品群,地址在宾河酒店768。”
迦南收到短信后也第一时间赶去了768,岳鸣晚一步。
警察在吴品群和迦南恶言对峙时赶到。
吴品群指着迦南破口:“你还敢说不是你们捣的鬼?”
警察出示警官证后,向当事人说明来由,“吴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
吴品群怎么可能配合,嚷着要把宁崆找来,否则今天就算是一把火烧了这儿他也是不会挪半步。
宁崆对外已说是出国,所以的事情都交给了迦南打点,今晚的宴都是她一手操办,怎么着,谁都得看宁崆的面子。警方自然也是。
宁崆不在,这个方便自然还是要向迦南要:“迦总。”
迦南松开环在胸前的双臂:“我们全力配合。”
而后立即对人吩咐散去今晚的宴会,将每位来宾送至门口,也希望暂时不要对外声张负面的信息。
房间里的人员迅速清空,只剩下迦南、吴品群、岳鸣和两名警察。
迦南便问:“报警的人是?”
其中一位警察回答说:“我们一名同事已经去找了。”
吴品群觉得可笑:“做贼的喊抓贼,迦南,宁崆可真是把你调教得好啊。”
迦南不予应对。
话仍是对警察说:“如果需要协助,请开口。”
此时,警察收到电话消息,没有找到受害人。
吴品群听了,笑中带着狠戾:“他那么怕死的人早不知躲哪去了。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受害者不出现,警方也不能拿吴品群怎么样,一通电话并不能说明什么。
迦南当着警察的面给下面的人又下了吩咐,命人尽快调出监控也协助警方留意来往的人。
在电话挂断后的那短暂的几秒钟,迦南看了一眼岳鸣,不久前他的那番信誓旦旦还在耳边;只不过他那飘忽不定的眸绪,显然现在的情形也出乎了他的意料。所以警察的到来,实际跟他没有直接关系。
答案就还只能是在报警的那个人身上。
这个人算是内部人,可报警这一举动让人完全摸不透。
宁崆交代她的时候并未过多的谈及什么,只是比往日多说了句提醒。
迦南拿出手机,以给宁崆去个电话为由出了包厢。
她并没有真给宁崆打电话。
而是拨通了给她发短信的号码,果然提示是已关机状态。
迦南沉思了片刻,总觉得整件事情有些微妙,问题症结出在哪里她暂时还没找到,现在首要的事情是把警察应付走。
而刚才岳鸣已经放话了,除非宁崆来。
此时调监控的人回来,看到迦南在就先对她作了简短的汇报,报警人的视频画面截下来了,但是不长,人在最后一个镜面拐进了摄像头死角,下落暂时无法确认。
迦南将视频里的内容清楚看了一遍,这个人很谨慎,甚至连脸都没露出来,但是画面里的内容也已提供给她做初步的判断;把这个视频交到警察手里也不一定有什么实际用处,她放心地将手机给还:“尽快给过去。顺便说我会晚点过去。”
“好的,迦总。”
转身前,迦南考虑到警方在没凭没据的情况确实很难跟岳鸣争个什么,于是补充道:“就说我会把受害人带过去。”
身高一米八七,体重在150斤左右,骨骼精瘦健硕;鬓角剃寸,短发纹理状,外套臧色内里白色衬衫,白衬衣被撕扯烂至胸口,从慌忙的行动上来看应急能力不错,拿手机报警的时候是左手,反撇子;脚上穿的是黑色系绳皮靴,七分旧;走路先迈出的,是右脚。反撇子的说法不成立。
从七十六楼走廊的监控死角左转是卫生间、消防通道、走梯到七十七楼再左拐有部货梯,货梯能够直接通往停车场,停车场有监控,他如果选择冒险要离开也不难。
迦南抬腿往逻辑里的推断路线快步走去,左转之后就往右一直走,这是通往七十九楼的私人电梯,平时没人上去,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她将楼梯从一楼摁上来,径直上七十九层。
比起今夜七十六楼的热闹与喧嚣,七十九楼静得匪夷所思,整层楼是宁崆买下来给她住的,他说不能让外人觉得她被亏待了,迦南不插手他的想法和行为,只是对她而言多了一个落脚点。除了迦南外,造访七十九层的,也就只剩下宁崆。
直觉告诉她,那个人就在里面。
七十九层楼格局分布简单,除了她的卧室,一间客厅和书房,还有一间露天阳台,宁崆来就待那儿,他说是能够图个清净的好地方。其余叁间相连,内部打穿。因为众所周知这层楼不可闲杂人进入,所以每一扇门都没有真正锁过 。
这个空子,钻得恰到好处。
迦南进了房间,反手关门,从内部反锁,没看到人就一直往里找,最后在书房果然看到一个符合判断的身影站在那儿,后者正在书架前翻阅书籍,并未察觉到身后有人或者是并不想那么多快表现出察觉。
迦南摁下主灯开关,霎时间书房盈满明亮的光线。
她没有那么多功夫跟他确认什么,直接问:“谁让你报的警?”
男子缓慢合上书,原处放回,视线仍然在柜面里的众书上游走了一圈,这间书房分门别类的书都有,甚至还有人体结构和绿植养护类,本是个不错的寒暄话题,但她脸上的表情明显写着别浪费时间。
嘴角倏地微扬起点笑意,转身,像是宣告游戏胜利一样的庆贺口吻:“还是被你找到了。”
迦南皱眉,直直得看着他的脸,眉眼、五官、面部轮廓,一点点倒推描绘,和记忆中的某张脸完完全全重合,尤其是,那双眼。
她短暂的怔住,再看着他的时候竟有片刻的茫然,而他只是看着她微笑,似是尽量让久别重逢显得不那么严肃。
“你是在找我吗?”他的重音在我字上,嘴角均衡上扬,是未掺伪装的笑。
迦南没答。
这自然也是显而易见的。
相比起她此刻脸上来不及掩饰的怔忪,邬慈的情绪太过于坦然轻松。
还不忘说,“好巧,我也在找你。”
“迦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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