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檀顿了一下,随后说,“知道。”
迦南回过头。
那就无须她再解释什么了。沟通起来会比预计中简易很多。
提到准军事活动,舒檀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起来,很多念头又一股脑得搅在一起。
他搞军械走私,非法的事儿做了不少,对这个组织不仅说不上知道,简直是再熟悉不过,他们兜售枪支武器的主要顾客便是这群人。
虽叫军事活动,关键在于前头的那个非,既是非,就是禁止,违法的肮脏勾当。
只不过又不同。
效力的对象不同。有政府高级官员做保护伞,必要的时候也会给予资金和技术上的协助。
出发点与最终目标不同,至于手段如何,那是次要。正义的不一定正确,正确的不一定有效。
准军事活动的人,只讲看结果,生死不论。彻底是以暴力与恐怖活动为终生事业的匪徒。
抛开行事手段的区别,和迦南所处的立场,并无二致。
所以当舒檀问她,“为什么帮我”时。
她说,“我不是在帮你。”
迦南吸了口烟,寒气跟着一起入肺。
舒檀有自己的猜测,“只是省去我这个隐患。”
迦南沉默,没否认。
“你怎么知道,我就会是隐患。”舒檀没刻意要跟她争执的意思,只不过还是说不通。许应帮他,是利益和生死的勾当。但迦南来,让他产生不小的疑惑。
“我说了,我不是在帮你。”迦南着重音。夜风钻进皮肤,跟刺似的。她不想再多站着,可是舒檀的脑子没拳头好用,很多话不跟他摊白来讲,他可能理解不到。
“你只需要回答我,有这么一条出路,也可能是你以后想逃也逃不掉的绝路,能解决掉你身份的问题,你要不要?”迦南严肃地望向他,漆黑的夜空里,舒檀身上的戾气也被掩盖。他听着,也在思量。
甚至都没象征性地多问,是怎么样的一条路。
“要。”舒檀一口答下。
迦南短暂怔然,随即恢复漠然,扭开视线,灭了烟,踩在脚下,“很好。不过你要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
舒檀倒是难得清醒,“如果我不走,就会是条死路。”
迦南不跟他废话,“是。”毫无疑问。
他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要论他还能逍遥法外多久,大多得看运气。
稍久的沉默后。迦南没等到他更多的疑问提出,便不想再做停留,也太冷。她缩了缩胳膊,抽出根烟咬在嘴里,没点,拉开车门要进。
“你不好奇,我怎么这么爽快,连多余的问题都没?”舒檀突然开口,鲜少的平静,接着说:“你说的这条路,我怎么知道的,你不好奇。”
迦南停住了,望过来。
舒檀也没有要跟她兜圈子,似有若无地笑了笑,“你应该知道,许应要留我一条命,你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
所以。
迦南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
舒檀答应的这么爽快,是因为早在她之前,许应就提过了,且他已经接受。
迦南扔掉烟,坐进驾驶位后啪地一声关上车门。
莫名胸闷。
不是因为在这之前许应早已想到,枉费她白费口舌,白跑一趟。
而是,他已经确实无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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