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迦南坐许应的车,人刚坐稳,怀里就多出一包许应砸进来的纸巾。
她略带不解地望过去,眼神质问。
许应发动车子,脸色僵着,极其不情愿地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左肩。
迦南顺着他指的低头看了眼自己,明白过来。没忍住,笑了。却也抽出纸巾来擦拭。
许应从鼻间冷哼:“好笑?”
迦南不置可否。
许应本就不快,眼下也就更不愿再纵容她的沉默,伸手掐住她的下颚,因为在开车,没找准,虎口掐住她的脸,轻轻一捏,脸就变了形。
视线落过来,停住了。一时也就舍不得再离开。
迦南还没觉得怪异,将擦完的纸巾给他看,笑里透着抹玩味,“知道这是什么吗。”
许应皱眉,松指。板正视线,一言不发地看路。
迦南忍俊不禁是有原因,可惜许应似乎没兴趣。
“真不想知道?”她又问了遍,给第二次的机会。
“不。”许应惜字如金。
迦南默了默,干脆大方到了底:“火龙果,染的。”
“……”许应捏方向盘的手臂肌肉松懈下来,嘴唇却紧绷。
迦南侧过视线看着。
许应打转向灯。
又没到路口,也无须变道。
很快,许应自己也发现了。
心不在焉的。
他终于还是说。
“迦南,下次你别这样。”
迦南知道他在说什么,“嗯。”
许应指得不只是迦南嗯下了那一件,也不是最重要的那个。
“下次有危险的时候,别往前冲。”他颇为认真道。
迦南迅速想起不久前发生过的事情,指腹互碾,没吭声。
这是本能,她没那么容易改。而且当时那场景,眼不见心不烦。她知道在滨河能发生火灾的几率,人为比偶然高出太多了。
许应见她没应,等了等。
迦南瞥头看窗外。
许应又伸过手,掌心覆在她的脸侧,摆正面向他,“还有,刚才的事,没下次。”不容置喙的口吻。
他一想到别的男人靠她那么近,是真的能疯。
迦南默了片刻,却也应了:“好。”连同他提出的第一条。
一直到回到住处,许应好转了的心情都写在脸上,看上去并不只是简单的开心。
迦南推开车门,便问了:“这么开心?”
许应拍上车门,绕到她面前,喜上眉梢地喜悦,还故意贴近她,“这你就不懂了。”
迦南看着他的眼,看到其中的缱绻情意和话有所指。
他继续说,“这世界上没有比哄女朋友回家更值得开心的事了。”
得意死了他。
迦南嘴角浮现笑,撇开脸,自顾朝里走,不理他。
许应注视着她的背影,嘴角的弧度洋溢出蜜汁似的。
她刚才,没否认。
还笑了。
迦南回来后的第一件事情是洗澡,身上沾了其他人的气息让她也觉得不舒适。
吹头发的时候,许应跟了进来,很自然地上了手,“我来。”
迦南松手,由他。
手指穿插在湿润的发间,轻蹭头皮,抖落间吹进热风,节奏刚好。
他总能在不轻易间把事情拿捏得恰到好处,很早之前,她便发现了。如果不是有着卓越的观察能力,不会知道他手生,只是不明显。
吹风机是降噪的,烘干声不影响说话。
许应站在她身后,看到她缩脖子的动作,便用掌心测了测温度,又调低一档:“这样刚好吗?”
迦南:“嗯。”
其实跟温度没关系。
她只是不习惯。
他的动作很柔,很细,举手投足的影子在对面正对着的镀膜玻璃门上倒映出来,很清晰。
手指偶尔碰触到她的后颈,肌肤是湿润的,他的手干燥,一碰,对比就极明显。
许应这也才发现,原来不是风温的问题,而是她在紧张。
倏地,笑了。
垂下头,下巴搭在她的肩头,侧着在她颈上落了一个吻。
这样他也清楚看到她此时的脸,或许也有刚洗过澡浴室里装有蒸汽的缘故,她的脸红得厉害。
许应待在高温的浴室久了,也被感染到。
覆在她耳边,低声道:“我还没洗澡。”
暗示意味浓厚。
迦南转过身来,盯着他的五官,解开围在身上的浴巾,坠在脚边。另一只手攀住他的脖子,拉下来,唇瓣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