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高温重新被点燃。
她说,“我不介意再洗一遍。”
洗完澡出来,天边已经翻白。
两具身体什么也没穿,还黏着。没关窗帘,光从外面一点点照进来,逐渐看清对方的脸。
“困吗?”许应问。
迦南摇了摇头。
许应喜欢她细软的发丝摩挲在胸膛的触感。
也不舍得离开她的身体,紧紧拥着她。
许应看了眼时间,五点半。
又默了许久。
许应才开口,“舒檀那边,我来处理。”
他指的迦南单独找舒檀出去谈的那件事情。
迦南知道他在说什么,问他:“什么时候?”
许应答:“今天。”
迦南骤然从他怀里抬起头,严肃陡然升起,“今天什么时候?”
“晚九点。”
迦南皱眉头,显然不乐意他现在才提,但话到嘴边,再多的话也没什么用。
许应抚她的后背,“没事,不急。”
迦南撤掉他的手,连声音都冷下来,当即就赶人:“下去。”
许应不情不愿的,倒也听话了。
赤身下床进了浴室。
走到半路,又折了回来,大半身子靠回到原处,脸贴近迦南面前,认真地交待,“别急,我有安排。等会儿我们吃饭后再出门,时间足够。”
他说的是,我们。
所以他的安排里有她。
还没等迦南说什么,人就被许应一把从床上捞了起来,带着她进浴室,还不忘加上一句,“现在,我们先洗澡。”
许应把舒檀引荐给了秘密行动组织的准军事行动行动处,当年他因伤退出反贪局是一件惋惜事,但也理解,人命只有一条,能侥幸一次,下次谁也说不准。况且邬慈要是真有闪失,愧对于过世的邬教授,对许氏那位女强人也交代不出。也毕竟是编制内,一切资料都是内部可查,进退都登记在册,没什么太大牵涉。
只是邬慈跟迦南搅在一块儿这一事,超了组织预料,暂不好定论。
偏偏是邬慈,又恰好是迦南。
许应在引荐舒檀前,一五一十交代了和迦南的所有交往细节。
这就更让那边头疼了。
这不是摆明了在给他们出难题么?
两个绑死了的,要么保、要么弃,少谁都不行。
这是许应给的前提。
其次是舒檀。
平白无故塞进来这么一个人,先不说这个人资质与背景如何,哪怕经过调查通过了审核,也甩不开其他的嫌疑。秘密组织选人的流程繁杂严谨,物色、评判、吸收、考察、训练等,一层层都需认真审查。
在毫无报备的前提下,许应突然带进来这么一号危险人物,风险多大可想而知。
许应做这番交涉,不是没提前想到,同时也无比确认一点,“舒檀是个很好的转化对象,不是吗。”
“他有软肋,要控制他不难。”
“我有要求,所以才做这笔交易。”
对面良久没说话,在琢磨他的这句,交易。
没错,从一开始秘密行动组织把控麾下行动人员的核心武器便是利益和目的。
许应很清楚这一点。才把话说得如此透彻。
也就是说,没有别的企图,只是交易。
“我希望你们慎重考虑。”许应有这个耐心等。也衡量过自己谈这场交易的胜算。
“你要求什么?”
许应吐出口烟,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换迦南的自由。”
一天后。
许应得到对面回复,不是不可以,但他们有测试。得检测下舒檀这个人够不够格再决定吸收与否。
没说二话,许应接下来了。
舒檀全程知情,而且也有意愿进准军事行动处,他需要这么一股力量。且不论黑白。
地点设在临市的港口,舒檀的任务是要把上次劫走省局那批枪支瞒天过海地运出去,送到在老挝的秘密行动人员手上,到时会有人接头,舒檀成功接头后只需要听由指挥,会进行一些异地环境下的行动测检。最后他们会根据收到反馈信息给出最终态度。
只是。
在被秘密行动组织纳入成员之前,考核方式会拿出如临劲敌的应对手段。
这趟从境内运输出去,注定不会太平。
许应当晚也会在场,既然有了决心和目标,他会竭尽全力。
不仅是为舒檀,更是为他自己,为迦南。
今日口感:夏日荔枝。
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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