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成功通过獬豸考验的前辈,也是第一个成功踏过了这些“垢”的人,昆涉。
但此刻站在他眼前的,还是那个跟他有着相似心境的昆涉吗?
第211章 代价
唐榆看着眼前这个青年,他穿着流金刺银的仲裁长袍站在那里,干干净净,一点脏东西没沾,瞧着比自己至少高出一个头来。唐榆还回想了一下先前看到的这人有没有这么高,后来才发现此刻的他竟然是站在这片“垢”的沼泽之上的。自己深陷里头寸步难行,他却如履平地一般自在。
青年也正看着他。
很难说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目光,或许是满意,或许是怀念,甚至还能看出一点羡慕。就凭着这一眼,唐榆直觉现在的青年和那时见到的有哪里不一样了。
短暂的对视后,青年微微笑了。嘴角弯起的弧度很僵硬,像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做过这样的表情,已经不再习惯这样做了——可确实是笑了的。他笑看着唐榆道:“是有点像。”
像什么?像谁?
他没有说,但唐榆仿佛有些明白了。他也对青年笑了笑。虽然刚刚经历过“垢”的冲击,他显然还没能完全找回自己的感觉,连带着表情也不受控制,这个笑容扯出来简直比青年的还要僵硬。他仰头看着青年,有些话不必多说:“你是昆涉。”
“没大没小,怎么着也该管我叫一声祖师。”青年算是间接认下了,上下打量他一番,这回眼神里却写满了嫌弃,“啧,这才走了几步啊就不行了,前一个进来的,好歹撑到了一半才轮到我搭把手。”
“也不看那是谁师父,师父比徒弟厉害可不是理所应当?”唐榆没当回事,语气还挺骄傲,“再说,这些东西代代累积,一年比一年多,现在的路肯定比我师父那会儿更难走,这有什么好比的?”
唐榆指的是沉淤在地宫里的“垢”。
“还真不是。”青年却否认了,也看着脚下泥泞一片的景象,“当年我第一次走进这里时,整座地宫几乎都叫这些东西淹没了。我是生生游过去的。哪像你小子这么轻松,得了便宜还卖乖。”
什么……
唐榆闻言就是一怔,连他后面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
青年回过头便瞧见他呆呆愣愣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弟子怎么一个比一个不灵光,明明看着还……算了,你接着走吧。等你坐上那个位置,该知道的最后都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