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孙苑低唤一声。贾琏也不发问,只看着她,还是一脸笑意地等她的话。
贾赦曾经问过他:“你看你母亲,行事与原来相比如何?”那还用说,自然是天壤之别。贾赦就教便宜儿子:“原来你老子自己不庄重,她又出身低了些,你们也与她不亲近,可不是让她越发刻薄上来了。”
“从我开始敬着她,她就在改。等巧姐儿和你妹妹到了她身边,她一心只在孩子身上,哪有时间刻薄?现在你也待她如亲母,她自认今后有靠,人是不是更宽和了几分?”
贾赦不说,贾琏只当他驭妻有术,等听了贾赦的分析,才知道女人最大的要求,也不过是依靠二字。能让女人觉得自己有所依靠,自然心态平和。
孙苑见他只是沉思并不答话,心里有些没底。可不乘着现在的机会,夫妻间有话不说开,怕是迟早要离了心。眼前这个人,她可是一点也不想与他离心。
不光是这张脸让人一见就觉得亲切,还有他的体贴,他的洁身自好,他的守护家人,种种交织,让孙苑不愿、不舍、不肯与他离了心。她想与他白头到老,她想与他生同衾死同穴,她想与他,结三生之盟。
“二爷。”孙苑再唤一声,也不待贾琏的反应,自己就说了下去:“二爷可能再原谅我一次?是我没见识,眼皮子浅,嫉妒小姑得了父母全心的爱护。我知道自己犯了七出之条,可是我想问一声,二爷,可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次居然不用再请丈母娘了?贾琏有些不敢相信。谁知这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落在孙苑眼中,就是他并不相信自己人保证。孙苑心里发急,自己就要跪到贾琏面前。
奶娘哪能看她大着肚子还跪?自己先她一步,跪下道:“爷与奶奶说话,本没有我一个做奴才插嘴的理。可是还请二爷看在奶奶重身子的份上,再原谅奶奶一次,再给奶奶一次机会。”说完只是磕头。
贾琏先拦了孙苑,就没手再拉奶娘,只嘴上说着:“起来,这是做什么。”见奶娘还要再磕头,只好说道:“你起来罢。我不是不能原谅你奶奶,只是这一次又一次,总不能次次事后再陪不是。”
奶奶就擦了眼泪,边起身边道:“再不会有下次。老奴定会时时提醒奶奶。”
孙苑也在一边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蒜,保证道:“下次我再不犯混了。要是再有下回,爷是回了父亲母亲也好,是告诉我娘家也好,再没有不依的。”到底没舍得说出休弃二字。
听她说得恳切,贾琏觉得满意,也就给她吃起了定心丸,毕竟肚子里还有一个,不能让人忧思过度:“从琮儿去张家念书那天起,父亲就已经说过,家里的一切都是我们的,他自会教导琮儿何为嫡庶,什么是长幼。”听得孙苑是目瞪口呆,原来一切竟是自己庸人自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