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琮儿,就是迎春的嫁妆,你看可曾动过公中一分?那是从父亲的私房里出的,并不在公中之列。父母的私房,原就是爱给谁给谁,不是我们该惦记的。”
一席话说得孙苑面红耳赤。奶娘只在一边也听得目眩神迷,不想国公爷说到做到,嫁女竟真的不用公中一分一毫。贾琏接下的话却郑重起来:“现在人人看我,不过是借了父亲的光,才得了这个官位。可是外祖父与舅舅都曾和我说过,守成,何尝不是一种本事?”
孙苑的父亲孙坚,论来还是张老太爷的徒孙,所以听说是张老太爷的话,她已经坐正了身子。贾琏又道:“这一世,我或者都不能如父亲一样,将这爵位一升再升,可是我,能把这爵位不降等地守住,传给大哥儿,你信不信?”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
看着此刻的贾琏,孙苑只觉这人如新生一般,即熟悉,又不大熟悉,总是与原来的那人有什么不同。可是她已经受到贾琏的感染,点头道:“我相信二爷,我会与二爷一起,守好这个家。”
贾琏隔炕桌握住她的手:“你要信我,也要信自己,这样我们才能守好这个家。你要记住,这个家,只有亲人都安好,才算是我们守住了。”
孙苑越想越有理,也就越为自己的小心思羞愧,眼泪已经下来了,还点着头:“我知道了,亲人安好,才算是我们守住了这个家。”自此夫妻二人算是解开了心结。
一见贾琏握孙苑的手,奶娘已经自己悄悄关门出去了。她立时安排人回孙府送信,只让告诉太太,奶奶与二爷和好如初,让太太不必再悬心。
至于孙苑最开始说的,先瞒着娘家,奶娘就已经阳奉阴违了——太太让她与奶奶一起到了贾家,还不是为了自己能规劝一二?实在她规劝不了的,也得及时通知太太,难道真等到事有不谐的时候才往家里捎信,那不是什么事都耽搁了?到时她老婆子也只能自挂东南枝了。
收到奶娘的传信,孙太太的心才算是放到了肚子里,不由念了声佛:“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恰逢孙坚今日休沐,见夫人念念有词,又一扫几天来的愁容,好奇问道:“什么事让你如此高兴,竟是连脸色也好了几分。”
孙太太就把孙苑又儿糊涂,惹得姑爷不高兴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孙坚听。把个孙坚气得大骂:“糊涂,真是糊涂。这样的人家,自己已经是世子夫人了,还有什么不足?是不是觉得自己能生得出儿子来,就不把夫家看到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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