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死人类大概抓不动瑞和莫里两个,就算有这个力气,把瑞一起丢出20层楼,无辜遭池鱼之殃的瑞一定不会对死人类太客气,莫里这招借刀杀人真是太厉害了,我决定学起来。
死人类大概也评估过情势,还是对着我继续讲课:“你做的货运代理主要是集装箱业务,有些货物是不适合集装箱出运的,要找散货船,当然散伙船也要找货才有生意,我就是他们之间的媒介。”
我对他点头,莫里没冤枉他,死人类的工作性质还真的类似皮条客。
☆、开打
死人类兴之所至,跟我讲了一两个时辰物流常识,听得我由昏昏欲睡到真的睡着。
我从睡梦中醒来,是源于一阵乒里乓啦的金属敲打声,揉揉眼睛,才发现死人类和莫里已经在室内打了起来。
打个呵欠,这两个家伙从一见面就八字不合,炸药到现在才引爆,那根由傲慢编织而成的导火索不可谓不长,可惜连结那根导火索叫涵养的东西,还是短了点。
看着室内四处乱飞的缝衣针,又想起死人类一直挂在口边的什么合壁,我很怀疑他是个武侠迷。
这把针在古代朝人飞去,绝对会有个优雅精致的名字,比如冰魄银针什么的,当然针的样子也一定超凡脱俗。
可惜我此刻眼前看到的不折不扣就是一把四处飞的绣花针,而且不是直线朝攻击目标飞去,真是有违暗器风范。
莫里在厅里四处闪,四面八方都是朝他飞的长针,这把针彷佛电影里认准目标便锲而不舍的洲际导弹,永不疲倦落地,看起来是不扎到莫里身上誓不罢休,莫里如果有幸被这堆针命中,大概就能彻底完成由狼人到刺猬的转变。
秦裴冬斜靠在门边,视线紧盯着莫里的动向,那把针顺着他的视线随着莫里的瞬移不时打到客厅的花瓶和橱窗玻璃上,倒没有镶进墙上装修的三夹板里,死人类还算有点公德心。这也是瑞仅仅坐在沙发一边观战的原因,借他人之地开战当然给人猖狂的欠扁感,但聪明人都知道贸贸然阻止一场战争,最有可能是被杀红眼的双方当成炮灰共同消灭掉,所以等他们打完,秋后算帐坐收渔利才是明智的抉择。
莫里的闪躲并不被动,他在移动间不时将那把针引向死人类的方向,当然死人类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意念闪动针群就换方向攻击。
我想在我睡着的时候,他们一定已经打了有一会儿了,所以到现在几乎可以看到莫里和死人类额头上有薄汗渗出。
看戏是一件赏心乐事,但长久看同一场戏未免无聊,因此在瑞八风不动的端坐喝茶时,我自力救济开口:“你们俩有完没完,要打外面打去,我明天上班,要睡觉了!”
话一出口,瑞脸色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我这才想起在座三位也都是隔天要工作的人,我这种老子上班天下第一的口气……
不过,俺做得可是体力活啊!这几天日夜颠倒的作息还没调整过来又跑了一堆路,需要休养生息是正常的事。
虽然我的借口不怎么完美,但好歹给打成僵局谁也不肯认输的一人一狼一个台阶下,他们顺势在沙发上坐下来,各自掩人耳目的喘气。
看着凭空消失的绣花针,我有点惊叹,难道死人类这把针是顺手从他妈妈那里借来,用完又顺手隔空送了回去?
对于我疑问的眼神,死人装做没看见,有可能是我刚才在他讲课时睡着打击到了他的表现欲。
“刚才那把针也是像凭空消失那样凭空出现的吗?”无奈我只好问没有睡着一直清醒观战的瑞。
瑞对我摇摇头,指指左右手:“从他手心里出来的。”身为医生的他也满脸困惑,照他对人类医学的理解,要想在身体里容纳那么多手指长的针,还可以随时收发自如,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莫里靠在沙发一边,大概是喘够了气,颇为另眼相看的打量着秦裴冬:“拉皮条的,你本事不错嘛!”
“过奖,过奖,”另一头明显也是刚缓过气来的死人类立刻反唇相讥,“阁下不待在动物园,出来社会混果然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到时候失业了在下有一相熟的好友可以介绍马戏团的工作。”
莫里气得几乎把杯子捏碎,想到这是瑞的杯子,勉强忍耐,那可怜的杯子出现了头发丝一般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