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参加秦默彦在N市的订婚宴吗?”林郡问。
“嗯,”秦默阳说:“我和我妈,还有几家近亲都要过去,不然就小彦一个人怎么办?”
他说着又笑了笑,在主位上落了座:“不好意思,只顾着忧心小彦了。”
“他已经到了吗?”路西野忽然问,嗓音低哑。
“嗯?”秦默阳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问谁。
“秦默彦,”路西野慢慢地说:“已经到N市了吗?”
“下机了,”秦默阳笑笑:“刚才陪我母亲吃饭的时候打电话报了平安,晚点到了住处应该还会来电。”
“吃饭的时候?”路西野喃喃道:“那到了好大会儿了,怎么还没到住处吗?”
“才刚到不久,”秦默阳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从回来我妈就一直哭,才刚哄她吃了饭。”
话题越扯越远,空气中安静了一瞬。
“秦默阳,”路西野忽然连名带姓叫了秦默阳一句:“当时我问你,他有没有别的名字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秦默阳疑惑地看他,没听明白。
“他原名叫江随风是不是?”路西野的嗓音颤了起来,眼眶隐隐泛起了红意,一字一句地问。
秦家大厅的灯光很亮,他的表情一点都瞒不住人。
秦默阳惊愣地怔在原地:“你听谁说的?”
又说:“就算叫江随风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样……”
“跟我什么关系?”路西野笑起来,眼泪几乎要忍不住:“我找了江随风十年,十年,你知道吗?”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仿佛怕放开了就会失控一般。
可即便那么低,也尤如当头滚过的雷,雷声过后会有倾盆大雨。
秦默阳彻底愣住了:“你找他?为什么?”
“H市,你记得吧?我去借读过一阵子,”路西野说:“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不出国了吗,我留下来就是为了要找他,H市,他总去过吧?”
秦默阳的神色慢慢变得肃穆了起来。
他沉思了片刻:“他换的地方很多,H市的确呆过,不过连一个学期都没到。”
然后他的声音也沉了一些:“他得罪你了?”
“他得罪我了!”路西野忽然提高了声音,用手指狠狠地戳着自己的心口:“他把我这里拿去了,拿去了十年了。”
他几乎控制不住,猛地偏开头去,剧烈地喘息着。
秦默阳从没见过路西野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