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好像燃着把火,而且越烧越旺。
我只能看到离我最近的那个人,并近乎本能的……把他牢牢固定在我身旁。
至于那些污言秽语,我一点也不在意,甚至很是高兴——因为揍他的感觉实在太好,暴肌静冈简直是我最喜欢的那种沙包,首先是打不死,其次是谩骂的足够动人,骂的我心情畅快,同时下手也更狠,还更心安理得。
暴肌静冈,罪大恶极的暴徒,身高一米九,体重二百斤,主要犯罪事迹包括:挡住全速前进的卡车,造成特大连环车祸;屠村;徒手撕裂职业英雄……
警方悬赏价格:3000万日元。
我一拳砸上他的鼻子。
鼻尖充斥汗水与血腥气,咸与甜同时灌入肺腑,浓烈的雄性气息就像柴油浇上火堆一样助燃着欲’望,我突然有点感激我的家训——难以置信啊,最后居然是这种东西…让我关键时刻保持着理智。
——3000万,3000万是什么概念?
——能给百买好几个浴缸和大吊灯,能带冰姨满世界跑一圈,可以在相泽消太住的小区买一个稍微大点的厕所,或者…随便找个没人的小地方…安静地躺一辈子。
糟糕,不能走神。
血液飞溅的瞬间,红色结成了冰,我收住手,眼见着暴肌头一歪,紧绷的身体软踏踏地松懈下去,倒在血泊里。
鼻息没了,我又试了试心跳……还有点。
那就死不了,这家伙皮厚。
一群警察缓缓包围上来。
“我上去救援。”
我语气平静地对着为首的警官说道,顺带踢了暴肌一脚让他翻了个身、脸朝下,别血淋淋的看着吓人。然后也不等警官回话,我猛吸一口长气,瞬间发动个性,闪电般直飞高处,刹间扑进了燃烧的火海。
……暂时得救。
我在火海里走了一圈,一个人也没有,要么是都死了,要么就是都撤退了——我更倾向于后一种。
所以这里没什么可救的。
于是我在破碎的落地窗前站住了,有点冷,但勉强还可以接受。屋内的能见度很低,火势蔓延的速度很快,能烧的基本都烧完了,我甚至都找不到一把椅子,但这景象也有点美……纯粹的冰蓝覆盖了世界,晶莹剔透的火焰灵动地跳跃,像梦境中跳舞的精灵。
我站在火焰的中央看着窗户外面,太阳已经下山了,最高处是一片深蓝,高楼与高楼之间夹着紫色的晚霞,最底部则是炉火般鲜艳的红,比灯光下的红宝石更令人赏心悦目。
“在那站着不动,你是想被烧死吗?”
背后突然传来声音,我过了一会才回过头。
荼毘正站在火里看我,也不知道他是被蓝火映的,还是被冻的,裸’露在外的肌肤白的发青、紫的发乌,莫名就给我一种“这位是荼毘的灵魂,他本人其实已经死了”的错觉。
“不要吸气,小心一氧化碳中毒。”
我对他说,说完又转过头看向窗外,莫名其妙犯了懒病……并不想动。
“起来,走了。”
身后的人走了两步,伸手抓上我的后颈,他的手可真凉,像块冰透的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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