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永安帝便由李意扶着,回寝殿歇息去了,朝臣陆续散去,碧芜也跟着誉王一道出了宫门,上了马车。
打从御花园回到朝华殿,碧芜便觉有些头晕不适,待支撑着出了冗长的宫道,上马车时却是身子一软,险些从垫脚的矮凳上摔下来。
幸得誉王及时扶住她,见她两颊酡红,不由得关切道:“王妃身子不适?”
碧芜勉笑答:“或是方才在御花园站得久了,稍稍有些头晕不适。”
誉王闻言剑眉微蹙,旋即一把将碧芜打横抱起。
甫一贴近誉王,男人身上幽淡的青松香便扑面而来,碧芜身子微僵,心口竟漫上一股难言的痒意。
她羞窘得厉害,脚一落在马车上,她便迫不及待地掀帘钻进去,连誉王的眼睛都不敢看。
旭儿已然睡熟了,他躺在软褥子上,紧抿着唇,睡得正香。
誉王在碧芜身侧坐下,见她掀开车帘假意望着窗外,抿唇浅淡一笑,“今日多谢王妃。”
闻得此言,碧芜放下车帘看去,疑惑地眨了眨眼,“臣妾哪里有什么值得殿下谢的。”
“本王是谢王妃愿相信假山内那人不是本王,还在众人面前维护本王。”
碧芜稍愣了一下,有些心虚地撇开眼,其实,她也不是一开始便相信他的,是后来看到那个仓皇而逃的背影,才笃定这人不是誉王。
再怎么样,她都不会认不出他的身形,且那人后头还差点溺水,她便更确信了,誉王武功高强,哪里是只旱鸭子。
再后来,她便反应过来,誉王怎么可能愚蠢到在此处与人野合,还教人发现。
她正思忖着,却蓦然回过味来,诧异地直直看向誉王,“殿下那时,就在附近?”
誉王薄唇微抿,点了点头。
“那殿下为何不早些出来?”碧芜扁了扁嘴,自己都未发觉她语气多了几分像极了撒娇的埋怨。
誉王看到她这般,眸中霎时添了些愉悦的笑意,“淑贵妃欲算计本王,本王自得让她演完这场戏再出来,出来早了,不是不有趣了。”
这话说得倒也是了。
打刚出了事儿,淑贵妃便随皇后一道来了御花园,碧芜就知此事定与淑贵妃脱不了干系。
那位方三姑娘的想法碧芜不得而知,可淑贵妃的目的她却是能猜到几分。
不得不说,她这一招着实是毒,可谓一石二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