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且不论是不是自愿,誉王毁了女子清白是事实,还是在除夕宫宴上,定然会让永安帝对誉王生出几分愠怒,让誉王的地位和处境一落千丈。
其次,淑贵妃也大可以借此事来,离间他们的“夫妻感情”,让他们二人心生芥蒂。再让方妙儿进府,彻底搅乱誉王府的安宁。
看样子,淑贵妃已然将誉王视作了承王立储夺嫡路上的一大威胁。
只一事,碧芜还想不通。
“那齐王殿下呢?”她不解地问道,“齐王殿下也是殿下设计入局的?”
“那倒不是,本王不过是偶然看见了五哥,便将他引到了假山那处。”誉王笑了笑,“若没有五哥,被本王引过去的便是路过巡守的侍卫了吧。”
他这番风清云淡的话着实令碧芜有些心惊,这男人果真是睚眦必报,看来是晓得定会有人来撞破一切,所以干脆让这位方三姑娘自作自受,自己葬送自己的清白和名誉。
碧芜没再说话,只侧过头,将车帘又掀开了些,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浑身燥热地厉害,一股莫名的滋味从不可言说处阵阵上窜,让她连意识都开始有些混沌了。
马车又向前驶了一阵,突然间,猛然一停,碧芜身子不受控地后倒,正巧跌进了誉王怀中。
她本该迅速直起身子,可滚烫的手掌触及男人身上的凉意,却是中了邪般,怎也动不了了,誉王垂首看去,便见她呼吸粗沉得厉害,两颊红晕愈深,一双若染了花间朝露的眼眸,更是逐渐迷离起来。
他剑眉紧蹙,沉声问道:“王妃喝酒了?”
碧芜意识已是不清了,她听着他这话,很是想驳他,宫宴上,永安帝敬了那么多巡的酒,她如何能不喝。
然话还未出口,却听誉王紧接着道:“你动了本王的那杯?”
闻得此言,碧芜眯了眯眼,想起在朝华殿时,那个呈酒的小宫婢的反应,再联想方妙儿一事,倏然反应过来。
誉王那杯酒有问题!
想是淑贵妃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命人在酒里下的,却不想誉王没喝,却是被她给误喝下了。
是了,细细回忆,身上这股难耐的滋味确实是有些熟悉,当初她不就是中了那个,欲轻薄她的誉王府小厮下的“落春欢”,才会生了梅园那桩意外吗。
见她虽是不答,却是神色慌乱,誉王登时了然,他眸光暗了暗,旋即安慰道:“别怕,待回了府,本王寻法子来解你的药。”
碧芜微微颔首,她很想坐起来,可身子软若春水,哪还有什么气力,便只能忍着羞倚靠在誉王怀中。
她呼吸急促而凌乱,纵然只是一息也令她分外难熬,她不过对着酒盏轻啜几口,就成了这般模样,可想而知,淑贵妃命人下的药有多重。
她努力忍着,后背都被汗濡湿了,她到底还是没忍住缓缓抬起藕臂,正欲落在誉王的脖颈上,却被大掌骤然攥住了手腕,耳畔响起男人带着哑意的声儿,“再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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