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嘀嘀咕咕的,旋即翻个身背对着他,呼吸很快便均匀起来。
唐柏晏定了定神,想起方才那一幕,往自己额上重重拍了拍,或是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自大半年前与他起了争执,一气之下回了安国公府后,他这位夫人便没再同他闹过脾气,依旧如从前那般随着性子玩乐,偶尔买些喜欢的衣裳首饰,也将府中事务打理得紧紧有条。
只夜里不再缠着他了,亦不再等到他回来,困了便倒头睡下,至于那事儿也再未开口提过。
她不提,唐柏晏亦不主动,偶尔有了兴致,他也不碰她,只闭了眼睛熬上一会儿,任他自己消停。
唐柏晏给萧毓盈盖好衾被,旋即长叹了一口气,平素他是巴不得不去做那事儿,可今日不知为何,竟略有些控制不住。
或是真的素久了吧。
作者有话说:
红包,评论前十,懂?(狗头)
第70章
幼年
北方十月的风已带了肃杀之气,若锋利的刀刃,裹挟着风沙剐在脸上带来些许刺痛。
碧芜站在安定门的城门上,任衣裙在呼啸的风中翻飞,俯首看着五万大军肃立于城门前,若深夜的海面漆黑压抑。
大军之前,手持一柄红缨银枪,身骑骏马,着玄黑铠甲者正是萧鸿泽。
永安帝亲自相送,以一碗壮行酒祝愿大军凯旋,作为主将的萧鸿泽说的慷慨激昂之词飘散在风里,碧芜一句都未听清,只看着他双唇阖动,心若刀割。
天还未大亮,京城却已是万人空巷,送行的百姓围在道路两旁,呼声、痛哭声与叫喊声混杂,寻常百姓无人为这场战役而喜,更多的是被迫无奈,身不由己,和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上阵,不知前路生死,归期有期的无力。
誓师过后,便听一声响彻天际的号角破开云霾,熹光驱散黑夜自云后探出头。
萧鸿泽迎着朝阳同永安帝辞行,旋即猛夹马腹,掉头引领大军出征。
万人脚步齐发,整个大地都在震动,剑戟铠甲碰撞的铿锵声响,很快盖过此起彼伏的痛哭声,随着扬起的漫天尘埃,渐渐消失在那轮冉冉升起的红日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