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涧的神色一直不对劲,除了那些个愣头青的幽冥,卞城王当是也瞧出了几分端倪。
“秦涧,你如何了?莫不是有什么不舒服?”卞城王望着秦涧问道,语气和蔼的得紧。
秦涧被卞城王一问,是拉回了些神来,他猛地甩了甩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露出了多少马脚。
但害怕归害怕,该做的事情,特别是易公子于他安排的事情,当是不能落下的!
“我...”秦涧刚要开口,他又忽然想到了易从安十分嗜酒,只见秦涧那双目机灵一转,立地就单膝跪在了冥孤诀与卞城王的面前。
秦涧望着冥孤诀那深邃得很的双目,咽了咽口水,好似他这在冥孤诀面前都跟透明似得...
“冥主,卞城王,秦涧什么都不要,秦涧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冥主能赏秦涧与这所有归来的冥差将士们,一场简单的犒赏宴席便可!且秦涧想要酒,愿冥主能犒赏秦涧无数的酒水!特别是...是那外界特有的桃花酿!秦涧垂涎很久了...”秦涧说着说着,就连双目霎时都瞪亮了起来。
“什么?秦涧你这是在说什么呢?莫不是在拿我与冥主开玩笑话?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地府冥界的大功臣,怎么可能就单单一场宴席,就把你打发了?”卞城王笑了笑,表情有些无奈,他转头往冥孤诀的方向看去。
“秦涧,你,莫不是不敢开口?”冥孤诀也觉得有些荒唐。
“不,回禀冥主,卞城王,秦涧当真不需要其他的东西,还望冥主成全!”秦涧说完,又屈伸做礼的跪下了身去。
此番举动引得一旁围观的众多冥差以及幽冥什么的,颇觉不可思议,纷纷小声的又是开始呓语起来。
见秦涧这般强硬的态度,冥孤诀与那卞城王也没有过多再说什么,
只是稍作思量了一番后,便立即在秦涧的面前答应了这件事情,且是翌日就为大胜归来的冥差他们举行庆功宴席。
听到允诺之后,
秦涧与那所有的在场的冥差、幽冥登时都开心不已!
而后,
卞城王在冥孤诀的吩咐之下,将所有的此次出战的冥差与幽冥都安排下去好生修养生息,也顺带将秦涧带回阎罗正殿,询问一些事情。
镜湖地界,
面色惨白得犹如那作画的宣纸一般的易从安,独自呆在秦涧与慈葭他们一直住在的木屋门边之上。
瞧着他惨白得脸颊,
明显就不舒服,可自回打到地府之后,那面上却还能总是带着一道似有似无,且很是餍足的笑容...
只是他现时依靠在那,一直紧咬着下唇,闭着双目,是一动不动的。
其实他不是不想动,
只是因为一动弹,身上还未得以痊愈的伤口就坼裂的生疼,他没有办法,只能在这里等慈葭,他这幅模样,暂且还不想回那西殿...
恍惚之中,
易从安只觉得好似迷迷糊糊的睡了许久...
这才终于是一道熟悉的声音把他从难捱的迷糊之中拉了出来。
“易公子?”
“易公子你醒醒!”
“易公子你这又是怎么了啊?”
慈葭嘴上不停的叫唤着,手上的动作亦是没有停下来。
“慈葭...”易从安撑了撑犹如千斤般沉重的眼皮,喊了一声。
“易公子,你这是如何了,你这脸色为何如此难看?我这才刚从药司回来想要拿些东西呢,便是又瞧见你了。
听说我哥哥,现在正在阎罗正殿于冥主他们禀报什么事情呢!”慈葭担忧的望着易从安说道。
她还伸出纤细的指尖轻轻搭在易从安白皙的手脉之处,瞧着是想要探易从安的状况,却被易从安一个顺势反过就狠狠的抓住了手臂。
“易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慈葭被吓了一跳,惊喊道。
易从安一副无所谓模样的笑了笑,他拽过慈葭的身子,小心翼翼的俯身在慈葭的耳畔之处,轻声道:“我快挨不住了,快,扶我进去说。”
慈葭听完,更是惊诧,但她没有再多问下去。
慈葭敏锐的神经明显告诉她,若是再多说几句,这易公子怕是就要像上次那般的直接晕倒这里了。
慈葭小心翼翼将易从安扶进了木屋,顺手还将门给禁锢了起来,直到时将易从安好生的安顿在那一旁的床榻之上,无奈的扫视了一眼易从安,她才开了口;“易公子,现在可以说了吧?”
易从安忽然转化为了一副笑吟吟的模样,望着慈葭说道:“慈葭,做好,心里准备啊...”
还没有等慈葭应答,易从安已经是伸手将身上捆绑着的布条一根根的拆了下来,他顺势还将那腰际已经是被划破得破烂不堪的衣衫给脱了。
慈葭的没有说话,只是眉目由着舒展逐渐皱起,且皱得很是明显,最后更是瞠目结舌的模样。
脱到里衣的时候,易从安那副笑颜才是终于不见了去,连嘴角都开始不停的抽抖着...
因为他最后的那件里衣已经是破烂的布条与血肉模糊伤势黏糊在了一起,此时扯出,不是与那剥肉似得!那真是相当的触目惊心...
“易公子,你为何会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不对,易公子你为何会有血腥!”
慈葭愣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惊失色得抓着易从安的胳膊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