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压根没有心情听江泽叙讲这些,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把衣服弄下来。
伤口那一块衣服已经完全覆盖上去,死死的粘在肌肤上,根本脱不下来。
时初急的额头都在冒汗,她真的下不了手。
“江泽叙,我真的脱不下来。”
时初有些崩溃,声音里都夹着哭腔。
她真的太着急了,害怕自己动作这么慢,影响到伤口发炎。
江泽叙最终还是看不下去,自己上手直接扒下那一块衣服。
整个过程眉间都是紧皱着,死死咬紧牙齿,硬是没出一点声。
这一切,时初都看在眼里。
江泽叙的衣服全部褪下后,手臂那一块伤口便清晰可见。
伤口不深,但是血迹斑斑是真的吓人。
时初最看不得这种画面,目光停驻于伤口处,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江泽叙主动拿起一旁的棉签,沾了双氧水将它浸湿递给时初,声音克制又隐忍:“先帮我消毒。”
时初颤着手接棉签,目光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江泽叙,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汗。
自己的右手捏住棉签对着伤口周围细细扫了一下,她没敢直接扫在伤口上,她害怕这样刺激的太疼。
于是在伤口周围处细细扫了一圈,然后再逐渐的扫过伤口,有一个缓解适应的过程,希望能缓解一下疼痛。
可尽管如此,江泽叙还是没忍住“嘶”了一声。
时初下意识的缩回手,紧张的看着江泽叙,自己眼眸里尽是心疼。
江泽叙轻抿了一下唇瓣,略显随性的扬起嘴角,看着时初说着:“不给我吹吹吗?”
“刚刚还答应着好好的。”
时初眼底不禁染起一些湿意,低头垂眸对着他的伤口处轻轻吹气,同时坚定的再一次涂抹伤口。
江泽叙是真的疼,眉头都皱在一起了。
他现在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处是火辣辣的灼伤痛感,偶尔会有时初吹来的一丝冰冰凉凉的风,但也抵挡不住伤口的刺痛。
时初知道江泽叙煎熬,自己也一样如此。
同时心里还很着急,自己不是什么心灵手巧的人,万一下手突然一重,伤到江泽叙的怎么办?
时初内心纠结了片刻,最终放下手里的棉签:“我还去找护士来吧。”
让专业的人来清理伤口,总比自己这个毛手毛脚的人来清理安全的多。
时初收完便要和转身离开,而江泽叙在她转身的那一刻,紧紧的攥住了她的手腕,让她无法动弹。
“别走。”
“我只要你。”
江泽叙那坚定又克制的声音徐徐飘进时初耳朵里。
时初身子立马僵住,略显生硬的转头看向江泽叙。
而江泽叙另一只手已经将时初刚刚放下的棉签重新放回她的手里,温柔说道:“我不疼,你不用害怕。”
“有你在,我会很安心。”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深深的落在时初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