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精英中的精英,对付荣府那些胆大包天的,完全是杀鸡用牛刀。
“珍大爷,您有话好好说。”戴权转过脸来,带着谄媚的笑意:“您可是勋贵,哪能跟小老百姓似的,只有敲登闻鼓这一办法?到时候真敲响了,按律可是要先滚钉板的。侍卫们也是心疼您,咱们若是有冤屈,想要见皇上陈说冤情,办法多的是,对不对?”
侍卫们也把贾珍放了下来,但却小心翼翼围在登闻鼓身边,打算誓死保护鼓。这鼓真被敲响了,他们都得吃落挂。
“可我不就是小老百姓吗?”贾珍还记得自己差点就成爵爷的事,气哼哼怨念着:“我爹都上书让爵了,就差一步!皇上若是同意就好了,我得爵,我爹当官,多好。要不然我就不用天天在家被关禁闭了。”
得亏他没儿子,否则这种……这种……
戴权一噎,他发觉巧舌如簧,见惯大风大浪的宦官一把手此时此刻竟然找不出词来形容。
贾敬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有这么个……这么个无法形容的儿子。
贾珍发了句感叹,但转眸扫见登闻鼓,还是想起贾赦的叮嘱,直勾勾看了眼戴权,狠狠深呼吸一口气,把荷包递过去,用自己朝长辈撒娇的语调:“戴公公,你通融通融,让我见皇上好不好?就算我见不到,你能不能说一下,我赦叔的事?”
“事关人命,十万火急啊!这些……”眼看戴权并不伸手去接,贾珍把自己身上摸了一下,将佩饰全解了下来,递过去,“还有这些!要是不够,我可以先打欠条,数额随您填!”
他还从来没干过低身下气贿、赂人的事情。
想当年……
还是不想了,越想越伤心。
戴权:“………………”贾敬到底造了什么孽?
再一次感叹过后,戴权忙不迭伸手接过,对贾珍道了一句“稍等”,转手将荷包递给了在场的侍卫之首,笑着:“这些便当珍大爷请哥几个吃个酒,辛苦了。”
“多谢珍大爷。”侍卫们颇为惊骇的看了眼替贾珍打点的戴权,克制住仰眸看天的欲、望,顺着戴权的话奉承了几句。
贾珍见状,感觉自己也是个机灵的,心理化出个小人,捋一把胡须,哀叹一声“要长大了”,面上有样学样着,朝戴权抱拳:“多谢戴公公了。到时候我摆个宴,去楼上楼,请戴公公和几位侍卫大哥一起乐呵乐呵。”
戴权和众侍卫硬是挤出了微笑。
戴权从喉咙里憋出话来:“珍大爷,您且随我入内吧。不是情况紧急?”
“对对对!”
贾珍小鸡啄米一般点点头,还自觉颇为有礼的朝侍卫们抱个拳,才跟随戴权入内,丝毫没发现任何的不妥。徒留侍卫们争先恐后仰望天空—今日这太阳果然是打西边升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