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都要引经据典,背段《论语》什么的。
玉录玳简直都要被小孩儿惊呆了!
等了许久,也没见额娘如往常般心疼地搂着自己,各种嘘寒问暖甚至跟着一起掉泪儿。岳兴阿这心里就很有点不安,急忙忙从玉录玳怀里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额娘……这是怨上儿子了么?”
这小孩长得好,早在初初见面的时候,就曾把玉录玳萌出一脸血。
明知道他可能子肖其父,是个小白眼狼。也一心想打好关系,却被教训了一耳朵弟子规。
现如今……
玉琭玳也还知道这是个小白眼狼,说不定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权衡利弊。
但当他那双水润润、黑黝黝,犹如水洗过黑曜石的眼睛可怜巴巴看过来,玉录玳还是没忍住沦陷了。抬手rua在他的小辫子上:“没有,怎么会?天下间,哪有真心怨恨自己儿子的额娘?”
“你才豆丁点大,能有什么错?有,也是我们做大人的没有给你树立好榜样。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嘛,不干你的事儿!赖你爹。”
见小人儿紧绷着小脸,满满局促。玉录玳也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起的话大概、可能、八成不好接。
毕竟这时候以孝治天下,讲究个子不言父过。
颇有些几分懊恼地拍了下脑门,玉录玳再看岳兴阿的眼神就多了丝丝小歉疚:“一边是玛法玛嬷跟阿玛,一边是额娘,你小子也是左右为难。好容易轻松一会儿,我这就不给你出难题了。来,咱走着,府里看看?”
岳兴阿乖巧点头:“但凭额娘吩咐。”
玉录玳笑着牵起他的手:“你啊,可真像个小古板。才豆丁大的孩子,干什么规行矩步跟个老夫子似的呢?”
岳兴阿低头,不想说就因为阿玛肆意妄为,丢尽了佟佳府的脸。以至于玛法发了狠,玩命抓后代子孙教育。就怕再出个阿玛那样的,让整个家族都跟着蒙羞。被万岁明旨要好好教育的他,更是重中之重。
每天被几个师傅轮流式填鸭,不求多才华出众名扬天下,但一定得忠君爱国,学好孝义廉耻悌!
考虑到小豆丁还小,怕是走不了好远。
玉录玳就叫人取了肩舆来抬着她们俩,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把五进格格府都给逛了个遍,最后停在了一处名为竹里馆的院落前:“给你挑的院子,看看喜不喜欢?”
岳兴阿惊讶,伸出短短胖胖的手指指了指自己鼻头:“我么?我旬日只来一次,还未必得时间留宿。额娘……额娘不必费心给儿子准备院子的!儿子,儿子不是不愿意亲近额娘,而是……”
“而是课业真的很重,儿抽不出时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