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康加班不來載我，他埋伏在公司外頭，把我攔下。

「有事跟妳說。」他看起來糟到不行，一雙眼卻炯炯有神。

我防備地問：「什麼事？」手裡握著防狼噴霧器，就怕他突然發難。

「上次那件事，我有新發現。」他指指公司。「不想被同事們聽見，就跟我來。」

「⋯⋯好吧。」事關那個強姦犯，我無奈只好跟他上了計程車。

徐元把我帶到郊區茶藝館的包廂，上完菜店員就不再進來，自己添茶。

「上次那個人的去向，妳問過康正凱了吧？他有給你一個好解釋？」

「這不干你的事。」我瞪他。想套我的話？門都沒有。

徐元粗魯地扳起我的下巴。「不干我的事？妳知道康正凱做的事也說得這麼輕鬆？陳雲菲，妳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我心頭一震，面上仍一片疑惑。「你在說哪件事？」

「妳知道上個禮拜，那個人的家裡半夜失火嗎？」他咬牙切齒，說的字字錘在我心頭。「雙親喪生火海，整棟房子都被燒到面目全非！他到底跟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要你們這樣滅口！」

「⋯⋯你說得太過份了，只是火災，就覺得跟我和康正凱有關係實在牽強。」我緩緩開口，辯解得艱難。

康說去調查過他的家人，自然也對他家的住址瞭若指掌！

「我說得牽強？」徐元一嘴撇得輕蔑。「雖然起火原因是電線走火，但憑康正凱的神通廣大倒也不算什麼。」

「你又有什麼證據說他跟這件事有關聯？」我愈聽愈生氣，就算康真的涉入這件事，也跟徐元一點關係也沒有！「老是看到個影就生個崽！還要煽動我？我不會再相信你的話！」

「我沒有證據，但事發前兩天，我曾經去過他家。」徐元低語：「私自潛入。」

「你！你這個強盜⋯⋯」

「噓！我也沒辦法。」他瞪著我，兩手一攤。「因為我太想知道這家夥跟康正凱有什麼恩怨。雖然沒找到什麼特別的，我卻得知：他是康正凱的高中同校同學。」

「同校而已。」我鬆了一口氣，聳聳肩。「高校一個年級都有十幾班，也不一定會認識。」

「他們一定認識！」徐元堅持。「我本來打算過兩天再探查一次，誰知道⋯⋯剛好就遇到火災！」說到這裡，他憤憤不平。

「我還被警察攔下盤查。」

我聽得瞠目結舌，指著他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難怪你會這麼記恨，你是不是被警察列為嫌疑犯了！哈哈！誰叫你做小偷！自作自受！」

「我哪知道有這麼巧的事！」徐元咆哮，截斷我的嘲弄。「陳雲菲，妳給我想想，上個禮拜康正凱有沒有特別怪的舉動？妳確定他都跟你在一起？」

「我又不是像你閒閒沒事幹，我們都要上班！」我沒好氣地瞪回去。「康正凱跟你不一樣，工作沒做完他不會回家，回家也有很多事要忙，哪有閒情逸致去監視別人！」

「這麼說，妳也說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在家？」

「我們都在家！」我說得有點心虛。畢竟前陣子康每天都把我弄得那麼累，早上醒來時，身上乾乾淨淨，說明康一定比我晚睡。

聞言，徐元盯著我的臉一會兒。

「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妳也會這樣焦躁大吼？」他慢吞吞說著毫不相干的事。「就算有什麼不愉快，妳也是冷眼相對，或者避不見面⋯⋯妳是不是，心虛？」

我深吸一口氣，直視他的眼睛。

「我沒什麼好心虛的，只是被你過份的行為激怒了。」他不急，我也懷柔。

「徐元，我們交往一年多，你從來都是意氣風發、自信滿滿，不會這樣質疑別人，更不會做跟蹤、誣陷或偷竊這種犯罪行為，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緊咬著我男友不放？」

徐元凝視我，頹廢的神色閃過一絲恨意。

「妳還不清楚？或者只是妳不敢去深想？」他一開口，牙齒咬得格格響。「從你跟康正凱交往以來，我被駭客侵擾、車子被動手腳、帶客人上酒店被黑函告發⋯⋯當我以為沒有比現在更糟時，經理找我過去，他問我去年Q3採購的原料有沒有抽佣金……我能說什麼？都被當時共同負責的業務獨吞，那人今年初就藉口離職⋯⋯」

「你知情不報，一定拿了少許好處，或有其他苦衷吧。」我打斷他，嘆了口氣。「徐元，我不想評論你的為人處事，但你處理事情的方式真的有問題，挖一個洞補另一個孔的風格真是⋯⋯」

「我做事有問題。」徐元承認。「但是誰挖出來的？我自認都補得很好，有人針對我是事實。」

「你也不能隨便懷疑康正凱。」

「我並沒有隨便懷疑。」徐元歎道。「雲菲，之前監視器拍到的照片相信妳也看過了，跟我利益衝突的人是有，會這樣緊咬著不放的仇人不多。」他一瞬也不瞬地盯視我的眼睛。

「雲菲，妳真的信康正凱無辜？」

「我⋯⋯」我想說康正凱無此能力，卻突然想到他無聲無息在我手機裡裝GPS定位系統。

我的手機有密碼鎖，還沒有設定指紋鎖呢，他怎麼知道？

「雲菲，康正凱這樣對我，妳不害怕有一天，他傷妳身邊其他人？」

轟！

徐元的話，正中我的罩門。

坦白講，說康不會傷害我，我相信，但討厭他的我哥跟青霞呢？我不敢保證！

我⋯⋯害怕。

「嘟嘟嘟嘟嘟——」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我拿起一看，是康！徐元也看到了，我打個手勢讓他安靜，便接了起來。

「喂？」

「菲？妳還沒回家？」

「嗯，跟朋友到山上泡茶。」

「要我待會去接妳嗎？我再半個小時就下班了。」

「⋯⋯好，我在山下的車站等你。」

「嗯，跟朋友好好聊吧，待會見。」

掛了電話，我收起手機，重新面對徐元玩味的眼神。

「康正凱讓妳變成一個無趣的小女人呢，跟我在一起時明明更有趣、更性感。」他嘆道。「你的獨立和個性呢？」

我瞇起眼睛，回答：「你有沒有想過這才是我真正的樣子？而你從沒機會，也不配碰觸這個我。」掏出錢包，摸了兩張大鈔放在桌面就要起身，卻被徐元攔下。

「如果駭客是康正凱做的，他一定有另外一台電腦，如果妳相信我，可以帶來給我看看。」

「我不相信你。」我拍開他的手，走出茶藝館，自己搭車下山。

在車站等待時，思緒紛飛，想的都是康的種種。

我不相信徐元，卻無法否認他的話⋯⋯

康確實瓜田李下，而他在我面前表露出的模樣，對徐元怎麼樣都不奇怪。

這樣的康，可能會傷害我身邊重要的人嗎？

「菲，我到了。」康傳了簡訊來，我走出車站，便看到他站在V40的車門前笑吟吟地迎接我。

「跟朋友玩得開心嗎？」他幫我披了件圍巾，沒立即開車門的意思。我投入他懷中，呼吸著胸膛熟悉的氣息。

「還好。」我悶悶回覆，跟徐元見面實在太煩了，實在裝不出開心的表情。

康攬住我。「妳平常不喝現泡茶，只是圖新鮮的話，也不必跑來這裡，我去學就是了。」在我的背脊拍了拍，讓我突然鼻酸。

「凱，不必這麼寵我，我也喜歡你。」我剛剛⋯⋯竟還懷疑康。

「傻瓜。」康輕捏我的臉頰。「是我想對妳好，跟妳無關。」

「凱⋯⋯」我勾住他的腰，越纏越緊，真想就這樣不分開。

我的不安全感呀，總是發在奇怪的時候。

「菲？妳怎麼了。」康感受到我的不安，擁抱也深了。他的氣息呼在我的耳畔，就像是深谷的迴響。

「沒事，我愛你。」我把頭埋進他的胸口蹭了蹭，得到一個莞爾的震動。

「我也愛妳⋯⋯」

於是我們啓程返家，我思慮再三，沒把徐元的事告訴康。

回到家門，康便含住我的嘴唇，舌頭在口腔黏膜上勾出一道符，直搔得我發抖，一手把我抵在直立鞋櫃的鏡面，解開我上衣的襯衫釦子。

從後面解開內衣扣，他就低頭含住彈出的乳首，輕吮慢舔，吸得我雙腿發軟。

當他把我另一顆乳首吸挺，我裙子下的肉縫已滲出水來，被他摸到嘴邊。

「今天有點冷，對吧？」他說著再平常不過的話，「滋」地吮了一下食指，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說不出是尷尬還爽快，只能僵硬點頭。

「⋯⋯有點冷。」

得到我的回答，康的表情更愉悅了，他把我抱在懷裡，右手鑽進我的股縫，從肉瓣裡撩出吱吱水聲。

「這樣還冷嗎？」他的胸膛彷彿炙鐵，隔著衣服烘烤我赤裸的雙乳。我伏在他頸窩裡搖頭，雙腿被撩得打顫：「不⋯⋯不冷。」

「不冷？那怎麼還在發抖呢？」康低語著，背後的手指毫不留情往肉穴裡翻攪，讓我整個人往他身上撲，就像慕火的飛蛾，雙臂在他背上扭捏掙扎。

康撲哧一笑，左手懶過我的腰，托得穩穩的。「這麼想要我嗎？」他舔著我的耳廓，一道一道。

明明是被逼的，卻講不出任何話來，只能「嗯⋯⋯」地作答。

沒得到肯定的答覆，康嘆了口氣，三指捻上我穴壁的軟肉，讓我洩在他手上，隨即把我打橫抱起。

「妳一定是太累了，我們去床上吧。」他大步走回主臥，把我放在床上，脣舌覆上我的肉瓣，在我的陰蒂上打轉。

「好甜。」不知第幾百次的讚嘆，他伸指拭去鼻尖的黏液，先挑，後轉，再彈，勾得我的陰蒂殷紅翹起，而他張口接收肉穴滲出的陣陣汁水，我大開的腿像誤入網中的蝶翼，無力地對獵人攤開最柔軟的一面。

「真美⋯⋯」康喃喃自語，突然噘嘴擠進我半開的肉瓣，開始牛嚼飽受摧殘的穴口肉，我大驚之下併攏大腿夾起康的頭頸，卻依然阻止不了他的進犯。

「嗯啊⋯嗚嗯⋯⋯不要吸了⋯⋯唔嗚⋯⋯」

康不理睬我的請求猛力吮吸，舌尖又勾挑攪碾，迫我洩了兩次才罷休，而後又爬上我的身軀，把肉棒塞進我糜爛的肉穴，緩緩律動。

我被他頂得出口不成字句，只洩露出貓叫般的吟哦。

「啊⋯哦⋯⋯嗚啊⋯⋯咿啊⋯⋯」

在我的歷任男友中，康無疑是最持久、最會哄我快樂的。

——同時，也是唯一我感到安全的同時，惶然不安的。

「菲菲，我愛妳⋯⋯」他貼在我耳邊呢喃，一面在我體內埋首耕耘，滿滿的愛意，我不會錯認。

九淺一深，到三淺一深⋯⋯讓人快樂的節奏有規律，也時時變化，讓我抓也抓不住，只能臣服⋯⋯

「啊⋯⋯啊⋯我也愛你⋯⋯愛你⋯⋯凱⋯！」

——揪緊他背脊的同時，又希望他就此退出，給我一個安全的空間。

不知高潮幾次，康還在我體內，沒有釋放。

意識逐漸朦朧，我想繼續抱著康，卻沒了力氣。

「凱⋯愛你⋯⋯啊⋯⋯」

「我知道，我也愛妳⋯⋯」康的聲音越來越遠，溫柔的嗓音在極度疲憊下有點變調。「我愛妳噢⋯可是⋯⋯」

「我對現在的妳⋯⋯很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