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出他怀中,这才刚松了口气,岂料他却道,“你忘了给我穿上裤子。”
不管她上一辈子是经历欢爱的妇人,此刻她感觉到自己脸颊泛起了一股绯红,她不用伸手去摸都觉得那温度是滚烫的。
天呀!她太丢脸了,连裤子都忘了给他穿上,这也不能怪她,古人穿着都是里外两层,裤子也是如此。
后一想想,忍不住埋怨,不过他以为他还小吗?这都需要人帮他穿吗?
可是在古代来说,这些好像都是妇人应该为丈夫而做的事。
这下,她是逃不掉这事了。
还有,如果万一她逃了,那也说明她认输了。
她绝对不能向他认输。
看着自己手上的裤子,强忍着怒气,在他面前蹲下,撑开裤头,等他伸脚。
赵怀墨居高临下看着她,墨黑的眼眸隐匿着一丝笑意,倨傲的下颌也柔了几分,似乎等到孟初雪面容越来越冰冷时,他才不疾不徐地抬脚。
孟初雪动作略带怒气地给他拉上,带子一绑,然后又要整理一下外袍,算是大功告成了。
这下孟初雪连一刻都不愿和他待在一起,说一声先走,匆匆忙忙转身就想走,赵怀墨却冷道,“衣裳都没整理你就想着走了?”
闻言,她步伐稳住,秀眉间微露愤然,迅速转身,看了他身上两眼,冷道,“哪里没整理?你裤子也穿了,衣裳也穿了,也整齐,还有哪里没整好?”
“玉佩你未给我戴上。”赵怀墨俊颜透着冰冷,看着她的目光像是在嘲弄似的。
“玉佩这些你自己不可以动手戴吗?”
她话一完,赵怀墨若无其事地说,“看来一位婆子过去是不行,想必二位婆子教你,才学得快一些。”
孟初雪在他说话,她大步过去拎起玉佩给他系上,冰冷的莹眸隐匿着隐约可见的怒气,“好了,现在都已经做好了,我可以走了吗?”
不等他答,她转身就走,这次脚根刚一抬,他又道,“等等!”
孟初雪愤然回身,眼眸怒视他,“你到底是想怎么样?你要真觉得我不可以,婆子还可以再多派几位过来。”她对付几个婆子总好比应付他来得好。
“还有,你后院不是有很多侍妾吗?你可以去让她们服侍你,你想怎样,她们都可以为你办到。”
“最后你还是要打你自己的嘴巴。”
对于他的嘲弄,孟初雪凝冷着脸,“我是不是我打自己嘴巴不是你说了算,你的激将法已经不管用,赵家媳妇职责我自认不会少做一分,这些你日后就会知道,我已经很累了,我回去休息。”
赵怀墨看着她带愤怒的背影,淡淡道,“玉佩是要系戴左,而不是右边,你系错了。”
孟初雪步伐微微顿了片刻,听完他话之后,才大步离开他房间。
赵怀墨冷漠的唇角突地露出了浅弧,墨黑激起了亮光。
这下他终于找到法子治她了。
他视线又落在已凉的醒酒汤,他端起喝下,不禁有些期待晚上来临了。
孟初雪一出他房间,转身她就瞥见高晴儿和小五提着菜刚回来,现在她受了气自是要去找人泄才行。
脑海里很快就想到楚魅歌。
她一进楚魅歌房间,他沐浴出来,正在束,他一见她先是勾勒出笑容,然而,他目光落在她那微怒的双眸,他嘴角微微一凝,心里暗道不好。
“你们去喝酒是谁的主意?”
见她突然笑眯眯地问自己,楚魅歌心里控制不住寒,他挤出僵硬讨好的笑容,“我看我们二人许久没在一起喝酒了,所以是我提议去喝酒,是不是我给你惹什么麻烦了?”
孟初雪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原来你还知道会不会给我惹麻烦,难道你不觉得你现在才来说这话有些晚了吗?”
“怎么晚了?”那长得连女子都嫉妒的眼睫毛不断眨着,他无辜看着她。
他们两个又没是喝到烂醉如泥回来,或者吐了一地让家中臭气冲天,应该不至于会给她惹麻烦吧!
还有,他方才的话也是随口一问而已。
“你说呢?”令人寒得颤抖的目光定定看着他。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孟初雪横眉竖眼看着他,如果不是他把赵怀墨带去喝酒,她就不用送醒酒汤,而她更不用服侍赵怀墨穿衣束,这样一来她就不用出糗,后面就不会有婆子过孟府教她如何服侍赵怀墨,所以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她不好过,他楚魅歌也别想着有好过。
一步步走近他,楚魅歌见她这架势,心里也胆怯,步伐控制不住地往后退,孟初雪预料到他会想逃,她快他一步上前,膝盖抬起,重重往他肚子顶去,只见楚魅歌面色泛白,看起来疼痛得要紧,孟初雪松开他,猛地跄踉坐到地上,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孟初雪蹲下,冰冷看着他,“活动,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我顶你胃不是一下,而是无数下,你给我记住。”
强忍着胃部疼痛,楚魅歌看着她走出房间,嘴角不由露出苦笑,他们两个闹上,他到是成了受气挨打的那个。
看来做他们的好友这是亏。
午间,孟初雪用过午膳之后,赵老太爷和赵怀墨在下棋,她便抱着小白,就是昨天赵怀墨给她的兔子,她来到赵老太爷旁边坐下。
轮到赵老太爷下棋子,孟初雪抱小白在怀里,手温柔地摸了摸,似乎感觉到赵怀墨视线落在她手上的小白身上,她视而不见,手故意把小白当成是毛绒公仔一样,揉呀,又是捏的,又是摆姿势,各种虐法,惹得小白抗议连连,想逃,却又被她手一伸就把它抓回来,而她故作微怒地说,“畜生就是畜生,连逗主人开心都不会,就应该把你吃了,今晚就做兔子肉烧烤吧!想想就挺香的,在肉上洒上辣椒粉,口感应该不错,不然可以换上洒芝麻,吃起来也好香呀!”
说着,她把小白举到她面前,然而,她眼角余光往他看来。
赵怀墨面容冷得吓人,那黑眸犹如两把刀子似的看着她。
想不出下哪一步棋子的赵老太爷,注意力被她说的话勾去,笑呵呵看着她手上的小白,“这兔子是瘦了一点,但应该吃起来口感应该非常不错,孟丫头今晚你把它杀了,我们就按你说那个烧烤。”
“好呀!”孟初雪继续无视他冷眸,细腻如花的唇勾勒出微笑,爽快应下赵老太爷的话。“之前我和我娘亲在这边住过一阵子,我们好几天都是吃烧烤,可香了。”
“原来你和你娘亲在这边住过?”闻言,赵老太爷老脸陡然恍然。
“嗯,娘亲还觉得这里不错,原本我是想着接娘亲一起来这边住,可是娘亲的身孕未有三月,怕她经不起疲劳,所以我才没和她一起来。”
赵老太爷和她说起话,连棋子都不下,孟初雪说了许多她们之前在这边住时的一些事,比如烤鱼,采药等等。
最后她又把话题围绕回小白身上,“我真的好久没吃兔子肉了,想想口水都流了。”
许是动作都会察觉到对方不怀好意,小白老是频频想逃跑,却又老是被孟初雪抓回来,又几回在赵怀墨上演虐小白一幕。
谁让送你给我的主人那么坏,所以她只能虐待你了。孟初雪目光慢悠悠地看着手上的小白,在心里想道。
现在她也只有这个才治得了赵怀墨。
赵老太爷说了一阵子话,也觉得累了,便去休息,留下他们二人,彼此冷瞪着对方,谁也不认输。
最后赵怀墨先开口说,“不要杀兔子,我给你捕鱼烧烤。”
孟初雪冷傲地撇过视线,冷幽幽地说,“我比较喜欢吃兔子肉,这个比较香,鱼我经常吃。”
现在知道要求我了,哼!看我怎么整你。
“我让小五再去捕一只兔子,这个兔子你不可以吃。”那他送给她的东西,她怎么可以吃。
“你管我,我想吃那一只兔子是我的事,我就想吃这只。”
赵怀墨定定凝望她,半晌,低沉道,“好,你要吃那就吃好了。”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孟初雪先是微怔,随即又立即想到赵怀墨是又对她使用激将法,哼,他还真以为他的法子什么时候都有用,这一回她偏偏就不如他的意。
“好呀!竟然都要烧烤了,那自然是要先拔毛。”
孟初雪把小白搁到桌上,压住小白的头,以保小白会挣扎划伤她,她另一手按着兔子的背椎顺着把兔毛扯下,不过只是扯了几根,她故意推开给赵怀墨看,惋惜的语气道,“这么白的毛就这么被拔了,真是可惜,这要是用刀子割一个口子,然后把兔皮一整张撕下,这日后都可以用来做衣裳,寒冬之时挺暖的。”
继而,她又自顾自的回答自己方才说的话,“嗯,没错,就要这样,先去问晴儿拿一把刀子来才行。”
赵怀墨见她起身要走,紧绷着下颌,寒气沁出,“你目的都已经达到了,你想说什么。”
好呀!她竟然想着与他对着干,好,她想如此,他奉陪到底。
“其实也没什么,你不是说要我服侍你吗?可我又一女子,又如何服侍你一个大男人,所以!”她笑了,极其娇艳,目光闪闪亮,“还是免去我晚上为你沐浴吧!”
“行!”赵怀墨眼帘微微一垂,眼中精光撩过,然而,她却没看到,如果她看到的话,想必此刻她会有别的法子应付他。
“那就这么说定了。”他爽快答应,那她自然快人快语。
“你必须要答应我不可以吃兔子。”
“你放心,我答应你阵时不吃小白。”这也是她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她回到房间,门一关,她温柔地摸了摸小白,温婉道,“辛苦你了小白,这下有你在,赵怀墨总算是有一点弱点在我手上了。”
她坐到床榻上,将小白放她腿上,“为了奖励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觉得奖励你吃一根红萝卜。”
正好这时,高晴儿进来,她唤晴儿偷偷去拿一根红萝卜,叮嘱千万不要让赵怀墨知道。
等了一会,高晴儿回来,手上多了一条新鲜的红萝卜,孟初雪把小白递给高晴儿,让她来喂小白。
孟初雪顿时想了什么,问,“今日你出去买菜时辰怎么这么早?”只剩下她一个人,害得她要端醒酒汤给赵怀墨。
高晴儿看了看她,良久,才有些犹豫道,“其实奴婢是被赵老太爷唤去,他让奴婢带小五去买菜,顺便熟悉一下环境,说是日后好方便一些,奴婢也想着来与你说一声,可是赵老太爷说不用了,说我们很快便回来了,所以,奴婢才没与你说。”
孟初雪沉默,原来这一切又是赵老太爷在搞鬼,她早就应该想到才对。
视线落在小白身上,她本就想着他就只会在乎小白一丁点,没想到他的反应比她想象中还要在乎小白,这让她觉得非常意外。
小白不就是一只兔子吗?还是在和她在一起抓的,有点想不明白赵怀墨为何会如此在乎。
突然,她脑海里浮现一个想法,立即她摇头否认。
以赵怀墨这么理智的男人会喜欢上一个女人吗?真是可笑,就算是太阳从西边升起,赵怀墨都不会喜欢上女人,城府极其深的男人,说明野心极其强。
难道是赵怀墨又想对她做什么?
如果是的话,那又到底是什么事?
该不会是因为薛沐晨?
现在薛沐晨进朝廷,他们日后就是对手,打击薛沐晨最好的法子就是她了。
以赵怀墨的手段极其有可能是因为这个。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又应该怎么办?
孟初雪一走,赵老太爷便屋里出来,他缓缓落座赵怀墨对面,见他看着孟初雪离去背影时的目光微微一恍,再慢慢回眸看着他,赵老太爷回他一微笑,眼中已无昔日的肃然。
“那小兔子真是可爱,就这么吃了也怪可惜,可孟丫头只是说阵时不吃。”
赵怀墨黑眸微微垂下,他自会有别的法子打消孟初雪这个念头。
“这小白兔是昨天才有。”赵老太爷略微流露出思索的表情,“我记得你是和孟丫头出去,那兔子是不是你抓的,然后送给她的。”
“爷爷不是希望我和她可以好好相处吗?我现在就是在和她相处。”赵怀墨冰冷的眉宇间不知不觉中沾有坚毅,看着老太爷的目光十分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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