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她真搞不懂魏玹这个男人。
……
这几日,沈漪漪都有在好好吃药。
她身子其实一直都挺弱的,小的时候更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活脱脱一个小药罐子。
后来她时常想,阿娘那时会果断地带着她改嫁给了父亲做妾,应该也是因为她的缘故吧。
在这世道里,一个弱女子孤身带着一个多病体弱的女儿,是多么艰难。
如果没有她,依照阿娘的样貌和手艺,应当也能嫁一个家世门第不那么高的人家做主母,而不是为了她委曲求全去做妾……
她默默地喝了碗中的药汁,眼睛却无比刺痛酸涩。
阿娘豁出一切为了她换来的荣华富贵与锦衣玉食,她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糟践自己的身子。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无论何时她都要好好活着,哪怕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自己死去的爹娘。
总有一日她会好好儿地走出去齐王府,总有一天。
春杏给她递过来蜜饯,看着她愈渐红润的面色笑道:“姑娘身子大好,要不咱们出去走走?”
“就在院子里走走吧。”
两人在院中的水榭里坐了会儿,阿鸾过来找她玩。
春杏后来告诉沈漪漪,她病重的时候是兰蕙去求了二郎君和阿鸾,本来二郎君都让小厮领着大夫过来了,偏巧世子就回来了,听说是二郎君带来的大夫,便让那大夫先退了下去。
阿鸾颇好奇地打量着沈漪漪,感觉她似乎哪里不一样了,又说不上来。
“依依,大兄对你好吗?”
沈漪漪沉默了片刻,微笑:“世子,待奴婢很好。”
阿鸾又凑过来问:“是怎么个好法儿?”
沈漪漪语塞,有些说不出。
阿鸾就是想象不出自家那清心寡欲的兄长会怎么疼人。
那日她和二兄领着大夫来湛露榭,却被告知大兄已经回来了,就在厢房里给沈漪漪看病,阿鸾还挺讶异的,想冲进去瞧瞧,被二兄拦下。
不过兄长比依依大了好多,年长的男人应该都挺疼人的吧。
阿鸾笑得就很促狭。
又几日,沈漪漪身子彻底好了。
不过这段时日她来了小日子,就有些病恹恹的,魏玹也没来看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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