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霏霏刚被认回谢家,这十几年来,谢晚母子三人吃了很多苦,谢肆也没来得及尽过父亲的责任与疼爱,对他们心中充满愧疚。
只要女儿喜欢,哪怕他一点也不赞成她与太子在一起,也保持尊重的态度;只要女儿开口,说她想嫁入东宫,他也会义无反顾地成全女儿,撮合这段姻缘。
不得不说,谢肆是个很有个性的人,但是他收的两个徒弟,也是一个比一个还要有个性,从小到大都不惧于他的威势。
贺烺脸皮厚,陆骁的脸皮就比他更厚,明知谢肆让他没事就赶紧走,陆骁却像看不懂他的眼神一样,上前一步,将云霏霏拉到身后。
陆骁身形高大,一下就遮挡住娇小纤弱的云霏霏,就连与她十指交握的大手,也被他完美地背在身后,看不出一点异样。
这个动作,之前在秋猎时就做过,当时云霏霏只以为陆骁在吃醋,此时才知道,陆骁不止爱吃醋,占有欲还特别强,就连在她生父面前也不愿落于下风。
云霏霏低着头,看着自己与陆骁十指相扣的手,只觉得嘴里似被人喂一勺蜜似的,心里又甜又绵。
陆骁若无其事地问:“刚才听师父喊娇娇明珠,可是她的新名字?”
可惜谢肆不吃陆骁这一套,一点也不给他面子,冷声道:“是,娇娇是我谢家的掌上明珠,美好而又珍贵,望殿下珍而重之。”
陆骁眸色清冷,矜持地点了点头:“自然。”
“娇娇不止是谢家的掌上明珠,对孤而言,亦是无价至宝,掌上珍珠,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云霏霏,也就是谢明珠,听到两人语气严肃,一脸正经地说这种羞死人的话,简直无地自容,脸颊跟心口都烫得要命。
谢肆虽然不满意陆骁这个女婿,然而陆骁从不说虚妄不实的话,这样的亲口保证,对他来说还是很受用。
谢肆又与陆骁客气地寒暄几句,才亲自将人送出门,直到亲眼目送太子的马车离去,才带着女儿回到屋内。
马车内,陆骁眉眼冷峻,反复咀嚼着云霏霏的新名字:“谢明珠……”
她再也不是云老太太口中不该出生的云霏霏,而是生来便该受人宠爱,捧在掌心的掌上明珠。
“谢明珠。”陆骁轻声呢喃的同时,眉眼不自觉地温柔下来,狭长的凤眸甚至透着愉悦的笑意,得意至极。
陆知礼肯定还不知道娇娇的新闺名。
虽然陆知礼很快就会知道,但这不妨碍陆骁觉得痛快。
陆骁得了高皇后的交待,离开襄国公府后,便直奔宁王府。
秋猎实在耗去陆知礼太多体力,回京后就大病一场,整个人烧得昏昏沉沉,陆骁登门时,常福才刚命人进宫请太医。
陆知礼病得太重,昏睡之后甚至呓语不断,常福心急如焚,看到太子,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
常福一边领着太子进到陆知礼的寝间,一边焦急地求道:“太子殿下,您来得正好,如今沈太医断了一只手,又不良于行,根本无法替王爷诊脉,您若是认识比沈太医更优秀的太医或是大夫,还请您赶紧替王爷引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