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陆知礼将陆骁和云霏霏害得那么惨,陆骁本来就想要他的命,怎么可能还像前世一样四处替他寻神医。
陆骁面色凝重地摇头:“四弟的病是从母胎带出来的,孤与母后之前寻来的神医都束手无策,眼下也还没寻到更合适的人,常公公还是直接请院判大人过来吧。”
“魏行。”陆骁转头吩咐:“你亲自拿着孤的令牌,进宫请院判大人过来。”
“是。”
陆骁进到屋里时,陆知礼正在喝药,不过短短几日未见,他俊美的脸庞已苍白憔悴得可怕,隐隐显出灰败之色。
“四弟病得这么重,怎么没派人进宫通报一声?”
陆骁大步来到榻边,接过婢女手上的湿帕,耐心又温柔地替陆知礼擦拭脸上的冷汗,与因为剧烈喘咳而溢出唇角的汤药。
陆知礼的肌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就与前世病入膏肓的云霏霏如出一辙,病态且脆弱,衬着粘稠的黑色药汁,显得异常怵目惊心。
“都出去。”陆知礼气喘嘘嘘地挥手,屏退左右。
太子与宁王感情深厚,别说宁王府的人,就连天天跟在陆骁身边的魏行,都看不出陆骁早就对陆知礼动了杀心。
一听陆知礼让他们退下,自然都安静地退到门外,关上房门。
陆知礼猛地扯住陆骁的衣襟,气若游丝道:“我的药是二哥动的手脚对吧?”
陆骁眸光微闪,露出不解的神色:“四弟在说什么?”
说什么?
陆知礼猛地推开陆骁,伏在榻上,剧烈地咳嗽起来,单薄的腰肢弯成痛苦的弧度。
秋猎结束前那几日,陆知礼反复做一个梦,梦很长,长到像他重新经历了一生。
梦里云霏霏进到东宫之后,并没有被陆骁调到身边成为掌灯宫女,她一直都在外院洒扫。
云霏霏始终不知道李之就是他,直到他迎娶正妃后,决定纳云霏霏为侧妃时,她才终于真正知道他的身份。
后来……
陆知礼捂着嘴的手背上青筋暴跳。
后来他终于知道那不是梦,那是自己的前世,而今生云霏霏之所以成了陆骁的人,他的药之所以被人动了手脚,肯定都是因为陆骁也跟自己一样,都做了个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