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一句又吓了他一回。
吴伯跟在他身侧,那些劝他“收敛些性子”、“好好与姑娘家说话”的话一句接一句。
江祁开始时还点着头,越听到后头脸色越发怪异,他停住步子,认真地看向吴伯:“我对文娇娇很差?”
吴伯没说话,但躲闪的眼神出卖了他。
江祁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叫吴伯气他的,他深吸一口气,认真道:“方才是我没说仔细。”
于是,他将“文娇娇要回京都与我无关”、“河州一行后我们亦要启程京都”等几件事着重点了点,又郑重道:“且,是她在气我。”
吴伯心想:可不就是在生你的气。
江祁本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今日对着文娇娇和吴伯两个各自掰扯了这么久,已是极限,哪里还顾得上去细想自己的言辞是否有歧义?
好在吴伯被那一句“我们亦要一道去往京都”吸引了注意力,不觉喜上眉梢:“这这这……很是值得高兴高兴!”
江祁见他极欣喜地走远,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这也值得高兴。
却没发觉自个儿面上也带着笑。
然而,江祁的高兴并未持续太久。
因他并未说得如何清楚,吴伯与吴青两个凑在一块很是八卦了一会儿,将前前后后的蛛丝马迹一个也不放过地提了又提。
就连江祁哪一日多吃了一口饭都要归功于文娇娇。
江祁在一旁听得额角青筋都在抽,几次开口都叫吴伯瞪了回去。
眼不见心不烦,江祁回了屋子里。
然,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江祁抢在吴伯之前开口:“晚饭端我屋里。”
这并没有甚么用。
吴伯将他的饭也端到了江祁屋里。
江祁冷着脸,有一句没一句地答吴伯的问话。
末了,他实在受不了这两人的八卦精神,重重地放下碗筷来:“我吃饱了,要歇息。”
吴伯终于收敛些许,却还是当着他的面讨论起江祁从前的事来。
眼见自个儿被他二人传成了甚么痴情书生,江祁再听不下去,冷笑道:“倒叫我想起来去年京都的宅院对面的妇人来。”
“您这一趟入京不正好应了自个儿那句‘千里来相会,月下把酒谈心’的话?”
“还有你,”他看向眼睛亮晶晶的吴青,淡淡道,“此次回了河州,不如应了你叁伯娘说的那位女郎罢?不挺好?”
吴青想起那位剽悍的女郎来,自觉捂住了嘴。
打蛇打七寸,郎君刻薄起来是专往人心口捅刀的。
屋子里终于安静不少,江祁懒得再看,只丢下一句“莫要声张”便走了出去。
他突然有些后悔。
显然,文娇娇也不是个安静的。
吵得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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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文椒也感受到了吴伯过于吓人的热情。
她支着头认真听着吴伯念叨江祁的事儿,莫名地翘起嘴角来。
“叫我说,还是得寻个日子往南无寺去还个愿。”
文椒不解地问:“为什么?”
吴伯便将他算了两人八字得了个大吉、江祁问姻缘得了个上上签的事儿说了一回。
文椒抿了抿唇,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门也在这时被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