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听说要带她出去,清歌终于给了他一个好脸色。
她虽然不记得他,但是自从醒过来见了他,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讨厌他眼下的痣。
也不喜他靠近,此时坐在床头,也是犹豫了下,才微微倾身,眨眼道:“真的?要带我出去?”
一直不许她出这个门,她成日除了躺着就是坐着,偶尔下地走动也不能出这个小楼,现在一听他要带她出去,可是高兴得两眼直放光,顿时头也不疼了,浑身都舒坦了。
她晚上睡不着,一夜一夜地做梦。
梦里总有一个人,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她心里知道他很好看。
她一口一个哥哥叫着,他一会恼了,他一会怒了。
他说,你若敢遗弃我,我就死。
这个人,不是凤起。
她心里就是知道,她甚至是厌恶他的,尤其当他那双眼睛直勾勾看着她的时候,尽管他待她总是小心翼翼的,但是每次看见他眼底的那颗泪痣,心里就极其不舒服。所谓的爹娘一口一个囡囡地叫着她,然而却是亲近不起来,全家人都拿她像个小祖宗一样,不管她怎么闹腾狠话都不曾说过她一句,只有凤起来的时候,才能随意和她说笑。
她不理他的时候,他就给她讲些从前的事情。
这会说要带她出去看看,当然要去!
凤起在床头拿过了她的白绫,对她勾唇一笑:“当然是真的,不过外面日头太亮,得戴上这个,你听我的话,我就带你去看看永安城,或许你不记得了,那我就带你再认识一遍。”
能出去就好,清歌坐了床边来。
他给她系上白绫,又亲自拿了鞋过来给她穿上,永安四季如春,外面天气很暖,此时她身上穿着早起换过的新裙,长长的襦裙拖曳在地,走起来一小步一小步的她很不耐烦,总想撩起来,被他好笑地按住。
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适应了这条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