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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挣扎两日后,温童才向阿公先斩后奏。

白色谎言到底是谎言,阿公最讨厌她不跟人通气下贸然孤行。

没成想他平静得过了头。

仅仅温言数落她,“你认为在我心里,茶楼比你更要紧嘛?”

妮子太傻,心不坏但是真真少根筋,没那个金刚钻还硬揽瓷器活。

“我没了茶楼是难过,可失掉你更心痛呀。这年头对我们这种平头老百姓来说,有什么比家和重要的?万事兴我都不指望了,本来靠茶楼也挣不了几钱。”阿公叫她一道坐院口藤椅上,身前就是古井,顶上一爿葡萄架,她小时候老欢喜和他待这里:

看云头,乘风凉。

她只要张口,他再忙也放下手里活过来,无限包容乃至娇养。

旧景重现,温童眼泪水一滚,“对不起阿公,我是急昏头了,觉得你虽然嘴巴轻飘飘,但你其实肯定伤心死了。”

“我还好,再大的伤心也能跨过去的。”

大实话,关存俭是经历过送女亡妻痛的人,沧桑历得多了,活通透了。

反正相识的尽头是离散,亲与否都如此。

他并非没肯相相回温家。

这些年温沪远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他觉得这人皮下不算差劲,只是听完首尾后,有些无名之火,气温沪远这招借刀杀人狠辣极了。

相相白目又单纯,被耍得团团转。

温童是明面上嘻嘻哈哈,对父亲绝情,阿公晓得实则不尽然。

缺父爱,谁不丧?

相相羡慕甚至嫉妒苗苗每年生日都和父亲出城环游,有时谈及温沪远,嘴瓢的“我爸”也实打实卖了她内心。

阿公才发愿,条件允许的话,父女相认还是好的。

然而此刻,他拿不定了,或者是给温沪远此举闹得有些失望。

画虎画皮难画骨,这厮亵渎什么读书人呢,滑头滑脑的老狐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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