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天天一早就来报道,偶尔还能在楼小拾家蹭一顿稀粥喝。
一开始,五个人都不习惯长时间的使用锲,掌上被磨破了,速度还慢的不行,李舟更是差点砍到腿,吓得他脸色发白,后来越用越顺手,
也渐渐摸索出来一些经验,一手抓着稻杆,另一只手顺势一“拉”,稻子就唰的一声割了下来堆在脚边,又省劲又整齐,锲握在手里也不再磨手,速度提高了不少,只是长时间弯腰,一站起来都哀叫连连,骨头咔咔作响。叶子划破手是稀松平常,只是有时被叶尖扎进指甲缝里那就是钻心的疼了,如果说之前每个人手上都有一层薄茧的话,那么现在手上的能称之为老茧了。头两天,李舟还疼得偷偷哭过,楼小拾自己又何尝不是眼眶发酸,满腔的委屈,只是渐渐的,连李舟也不再叫痛了。
屋前都是一捆捆的稻子,看着就喜悦,连一天的疲累似乎也不是这么重要了,田里还有没割完的,楼小拾只恨不得多生出几双手。偶尔,有热心的村民过来看两眼,摸着稻子感叹,颗粒饱满,色泽金黄,这一捆捆稻子可比等量的玉米棒子值钱多了,脑海里想着明年自己家也种上稻子的话,日子也能稍微富裕些了,更是楼小哥前楼小哥后地叫得亲。
累了一天,几个人只恨不得狠狠灌一通水,再跳进水里洗个澡,爬上来后就躺在地上动也不想动。有时,闲下来的村妇过来帮忙煮顿饭,其实多少也有些讨好的意思,楼小拾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地表示等他们忙完了,就教大家如何修蓄、排水池,村民们也总是咧着嘴说不忙不忙。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连小学生都能背出来的诗,楼小拾和李家兄弟这时才真正的体会到字里行间的真实,以后再浪费一粒粮食,都对不起他们自己。
稻谷终于全部割完,只是看着屋前满满的又犯了难,楼小拾只知道在现代有专门的脱谷机,可在这显然不可能有那玩意,那如何将稻谷从稻穗上脱落下来呢,难道要一粒粒的去“摘”,太可怕了!
张大叔知道了他的难处哈哈大笑,从家里搬来一个木制的倒梯形“盆”,底窄口宽,盆地还卡着几个糙米粒,见楼小拾仍旧一脸茫然,张大叔笑着给他解释:“这是打谷桶,我小的时候,村子里还是种过稻子的,后来收成不好,谷桶我也就用了盛粮食了。”
将打谷桶侧立起来,盛粮食的器物立马变成了打谷用的农具,楼小拾来不及感叹古人的智慧,张大叔就示范地双手握住稻子杆,高高扬起手,在打谷桶内侧拍打,再次扬起之前还要抖一下,防止谷物撒得到处都是,伴随着嘭嘭嘭的声音,谷粒脱落在桶内,最后将脱粒后的稻杆扔在一边,继续新一轮的打谷。
一开始,大家都觉得新鲜,轮番的来试,不过打谷也不轻松,一直猫着腰胳膊不停的高抬运动,不一会就腰酸胳膊疼,呲着牙坐到一旁休息,换下一个人。
要说打谷累,将稻谷分离成糙米和米糠那更累,从另一户人家借了石臼,造型有点像酒缸,重的都要用牛车来拉,看来也被那户人家当成了盛粮食的器物,还有一个配套的石棒槌。
将稻谷倒进石臼里,握着得有十来斤重的棒槌,一下又一下的捶打棒砸稻谷,就是舂那一簸箕米,五个人都得轮番两三次,太重太累了,只砸一会,就感觉臂膀抬不起来了。
稻草也要忙着摊开晾晒,等晒得差不多就堆成堆,屋顶每年加新层用干稻草,鸡窝猪圈同样少不了。
这一忙就直接忙到了十一月初,天气变凉了,全家人穿上了新做的衣裳,还好当时有牛大哥提醒,要不他们非挨着冻不可。这期间,也将发芽的土豆块移到了田里。挑了饱满的稻谷用作留种,用储藏玉米粒的方法将谷种埋在地窖里,同样在泥里撒了石灰,铺了稻草和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