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了二十来筐舂好的米,楼小拾准备明天借辆牛车,将米拉到县城卖了换钱。
谢家五爷!
楼小拾之所以将刚舂好的二十五筐米急着卖了,除了家里油盐菜快用完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李程病了。咳嗽声不断还整天流鼻涕,八成是前几天出完汗就直接跳溪里让凉水给激的,这风寒可大可小,听说在古代一场小病就有可能要人命,楼小拾不敢耽误,转天就将舂好的米都装上了车,顺便给李程抓几服药。
这次负责赶车的是另一个要去县城买东西的村民,牛车停在了他们每次光顾的那家粮铺,上次那个公子仍旧一身玄衣,占了桌子一角翻着账本,因为对方也算高大英俊,所以楼小拾一眼就认出了他。玄衣男子看见楼小拾后也愣了一下,然后不声不响地放下了账本。
楼小拾和村民将米卸进了屋,掌柜的立马迎了出来,摸着筐子里的米笑弯了眼,连连点头,刚要报价,玄衣男子横插一杠,拦下了掌柜的话,接着有模有样仔细查看着米,眉头也越皱越紧,掌柜识趣的守在一旁一言不发,看来这位才是真正的当家?
“你这米好是好,但是……”玄衣男子捧起一把米,楼小拾挑眉,有了但书就明白对方是想压价钱,楼小拾也不动声色。
“但是这舂的也太不细致了,你说这算糙米还是白米?我是按糙米的价给你还是按白米的价给你?颗粒是够饱满圆润,只是大都黯淡发乌,其中又不乏碎米,当真算不上是上等的米啊……”
楼小拾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要不是晓得“无奸不商”这个成语,怕是他真的相信了,只是对方的话他也无从反驳,梗了梗脖子:“痛快点,直接谈价钱吧。”
“你这米也只能按十五文一斤收,咱家店铺是老字号,自然不会蒙你,尤其你们桃源村也多年和咱们店合作了,不信你可以去别家问问,你这米,别店最多给13文。”玄衣男子一脸真诚,要不是瞄到了掌柜的惊讶的脸和旁边村民紧蹙的眉头,他楼小拾怕是得对这男子感激涕零?
楼小拾犹豫了,他对县城其他粮店也不了解,试探性地望了眼跟他来的村民,村民也拿不定主意,他将目光投到打过几次交道的老掌柜身上:“益祥粮铺到是老字号,价格给的也一直是同行里最高的,只是……您看能不能给再涨涨?”
掌柜立马扬手给楼小拾和村民引荐:“这是咱们谢家的五爷,益祥的事都是五爷做主。”摆明老掌柜在谢五爷跟前也说不上话。
玄衣男子摇摇头,一脸为难:“他这米,富人家瞧不上,穷人家吃不起……”
那村民也是个小年轻,听那人说的头头是道,不时的跟着点头,等男子闭口不说的时候,村民已经改劝楼小拾了。
见对方死活不松口,楼小拾也只能按这价钱卖了,毕竟家里还个人等着用钱抓药了,总不好二十五筐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