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小拾啊了一声,心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咱这哪有他儿子啊,江半、周我,莫不是你们的父母来寻你们了?”
周我赶忙摇头,说自己自幼就无父无母,跟着村里一老爷爷长起来的,老爷爷也在那次地龙翻身中去了,江半着急地哎呀一声,接着道:“那人说他儿子叫孙小毛”
“那他们就找错了,咱家没有叫孙小毛的。”
“大爷也是这么跟他们说的,可他们死活非说孙小毛在咱家,大爷不耐烦,想赶他们走,他们这才说孙小毛便是当初卖进李家冲喜的”
“啊?”楼小拾一脸茫然,他见李程瞪大双眼看着他,脑海里零星记起李横跟他提过,自己是他冲喜的“夫人”,紧接着又啊地大叫了一声,感情那孙小毛指的是他?
“那这事又怎么会牵扯到谢五?”李程又看向江半。
“大爷并不信,只当他们是来讹人,可那老汉将过程讲得巨细,最后道,起先跟他们订孙小毛死契的是一位谢姓的公子。然后然后大爷就冲了出去,瞋目切齿,我从没见大爷这么气过。”
李程只觉得遍体生寒,搭在身侧的拳头攥得泛白。楼小拾反复咀嚼了几遍江半的话,然后倒抽了一口气,如果他是谢五买来送进李府的,那气死李老爷子这事便不是意外而是早有预谋,那么李家兄弟和谢五的仇则真是不共戴天了。
“那李横跑出去以后呢?”
“我腿脚不利索,是青莲追出去的,她说大爷找上了谢府,也巧了,正遇上谢五爷回去,大爷冲过去,却被谢府家丁撵了出来。”
楼小拾叹了口气,偷偷看了眼李程,只见他脸色白的可怕,好似雕像,一动不动。楼小拾不知此刻该不该庆幸李家其他兄弟没跟来,还有三叔,若是他知道自己大哥是被人害死的,那还不得气疯了不可。
后来,众人一句话不说,像是应景般地,外面竟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楼小拾偷偷跟周我打了个眼色,让他一会可要盯好了李程,周我苦笑地咧咧嘴,表示尽量,他又不是没领教过李程的拳脚功夫,楼小拾也知这要求为难他了。
驴车终于进了县城,众人只觉得异常紧张,好似有一场硬仗要打,楼小拾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快,竟有一种类似近乡情怯的感觉。
驴车慢慢向茶肆驶去,耳听得“刺啦”一声,车厢的小门被人推开,李程一个借力就跳了出去,楼小拾只来得及看他被雨水打湿的背影,下一刻那背影就融进了黑暗里,等到他出声让车夫停车,却连个影子都瞧不着了。
楼小拾头皮都麻了,刚还说要看住他,这转眼就让他从眼皮子底下跑了,李程要是一冲动楼小拾眼皮跳得厉害。
“赶紧回茶肆,小三哥,麻烦您给快点。”
话分两头,李程熟门熟路地来到了谢府后门,深吸了一口气,借着旁边的一株老树就翻上了墙头,跳到院内,没惊动任何人。他知谢五的居所离后门极近,绕了假山过了宅院便到了地方。月亮被乌云遮住,院内一片漆黑,这会连伺候谢五的小厮都已经睡下了。
定更鼓打的声音被雨水遮了一半,李程将手放在门边,还没用力,门就嗞啦一声开开了,谢五站着门后,衣裳紧衬利落,好似在一旁等候了多时。
李程脸色煞白,到像是怨鬼索命,若一般人大半夜推开门见屋外站着个人,怕非得吓破了胆不可,那谢五却低头笑了几声,李程眼睛都红了,额边浮起青筋,提起拳头向着谢五脸上招呼过去,谢五反手一挡却躲开了那拳,李程化拳为掌,谢五再躲,俩人一路从屋外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