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感觉到有人在看着,陆简停下对树干的虐待,转过身,看到木卿离孤独的身影在雪天中成为一副悲凉的画,也许,他比他,更加痛苦吧。陆简想到,心底那份不甘消去一点,举步朝站在那任由雪花肆虐的木卿离走去。
木卿离注意到陆简正在朝他走来,那阳光般的少年,喜欢打篮球的少年,第一次动心却是这样的痛彻心扉。
雪花在肆虐,没有因为可怜人的心情而顾忌着,只是毫不留情地,虽不胜冰雹,却带着凄美的哀愁,让人埋葬在厚厚的积雪下,成为美丽的埋葬者。
两个人相顾无言,定定的看着彼此,一转眼几年都过去了,物是人非,三个人走了一个,这不够令人难过吗,当然说的是再也无法相见的那种走了。
最终还是陆简开口,“小木啊”顿了顿,随机转过侧着的头,漆黑的眼眸认真地看着木卿离,再次开口道:“我已经决定好了,既然都不要彼此痛苦,半个月后我就去法国,不会来了。”似要说生离死别的遗言,陆简并没有多等木卿离的反应,转身就走入雪幕中,留给木卿离一个隐约的背影,模糊了木卿离的视线,那是泪水,在堕落出眼眶的时候,被雪包裹着,结了冰,划过脸颊时生疼,疼的他慢慢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个都走了,都不愿意留下吗,都让他一个人吗,他本来就一无所有,他木卿离此刻一无所有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读者,谢谢那么的支持,只是最近太忙,有读者以为孤卿不更了,说句实话,这个坑既然开了就不会弃,以为这是准备当做孤卿的处女作完结。给些鼓励,留言,霸王票,推荐,比什么都好,让我看看你们的身影吧。
☆、第四十五章
看着那渐走渐远的身影,曾经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却又被痛苦梗塞住,遗失的东西不会找回来了,就像陆简决绝的背影一样。
木卿离感觉到眼泪再也流不出来了,因为悲伤已经代替了莫名的心酸。勾起泛白的嘴唇,眼睛直直地目送陆简那抹消失在雪天里的背影,没有见面的可能了吧。。。木卿离慢慢地有了知觉,心里越发地作疼。
定定地站了一会,直到雪堆积到小腿,木卿离这才回过神来,眨眨纤长的眼睫毛,抖落那层美丽的白花,僵直的身子缓慢地向校门外走去,孤寂似寒冬里的恶魔,张牙舞爪的朝他扑过来,势要将他吞噬。
木卿离感觉眼眶涩涩的,鼻头冻得隐隐发疼。抬起头四十五度抬头望向阴沉的天空。这是花曲送他的眼睛,他却总是用来流眼泪,这是他的错。
再次仔细地看着这片天,像是要将它铭刻在心里。就算不在一个次元,他们应该还是在同一片天空下吧,只是,貌似花曲看不到,他看不到。
这样想着,木卿离眼眶里涩意更重,那潮湿的感觉似要夺眶而出。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木卿离强忍着要哭出来的感觉,快步朝门外走去。一地的雪花变成一串串脚印,留下失意人的孤独。
街上行人面无表情地举伞匆匆擦肩而过,飘洒的雪花无情地凌虐着他,身心俱疲,他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如果,御槿弦出来都没有出现过该多好,如果他当初没有抬起头该多好。可是没有如果,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开始雨结束都是安排好的,爱恨离合,缠绵悱恻,都是已经注定好的,可是,如果他选择用另一种方式结束呢
混沌的大脑蓦地闪过什么,木卿离站在雪地里看着远方,身躯微微颤抖着,随后一把抓住自己早已被雪打湿的短发,缓缓蹲下身,瘦弱的肩膀颤抖不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寂静的雪天里,人流稀疏的街道上,一个憔悴的少年在街头痛苦地大笑,狼狈憔悴让他失去了往日的孤清,无忧的少年。“御槿弦,,,就算不能逃,我也可以自己选择方式来挣脱你!”如疯子般,失控地说出这些话。
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进街转角的中心医院,那里,他的主治医生在那里。
木卿离失魂落魄地走进医院,直接乘坐电梯到他所熟悉的那层楼。虽然这里是御槿弦旗下的产业,但是那位医生是他的主治医生。所以木卿离来到这里,谁也不找,直接奔往目的地。
“少爷?你怎么来了?不舒服了吗”医生听到推门声,看见来人是木卿离,赶紧站起来就熟练地拿起听诊器准备帮木卿离做检查。
木卿离避开医生预备的检查,安静地对他说:“我最近失眠,你知道的,给我开安眠药就好了。”木卿离看着医生的脸,果然如他所料的,“这怎么行,安眠药吃多了少爷,你别想不开啊!”主治医生听到木卿离这样要安眠药,再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就想到这位少爷要想不开了。这位少爷,说来也是可怜,从他负责这位少爷时,他就没有看到过这位少爷的家人,只有一个老管家照顾着这个向来冷漠孤僻的孩子,最后花曲的到来才让他渐渐看到了这位少爷孤僻的面容下另一面的性格。花曲为了他不仅把眼睛给了木卿离,最后还把命给丢了,所以他会觉得木卿离为了花曲想不开也是情理之中的。
“没有我是真的睡不着,彻夜难眠已经好多天了,拜托你了,我要安眠药。”木卿离出来都没有用乞求的语气对其他人说话,除了御槿弦。他的少爷骄傲不允许他就这样低头。但是,他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每次都会感觉到生活的压迫无奈,眼眶里就越加湿润,他怕他会疯掉,彻底地白费了这双眼睛,整天以泪洗面,这样会对不起花曲,他需要一个安静的方式解脱,去一个没有御槿弦的地方,过着安静祥和的生活。
主治医生看着这样狼狈得不懂照顾自己的木卿离,燕窝深陷,美丽的杏眸带有花曲的桃花眼,本是应该魅惑人心的眸子,此刻确实充满绝望,渴望被救赎。昔日俊美清秀的脸庞也是惨白,他知道了木卿离过得并不好。
“好,我相信你不会做傻事。”定定地看着木卿离的眼眸,他想用自己的信任让木卿离改变想法。他也知道,如果他不给,木卿离实在是有能力弄到手。
木卿离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
楼下的寒风与医院内的暖气形成鲜明对比,可是连日的寒风刺骨,木卿离的心也凉了,所以,他还是宁愿在外面吹着寒风,洗刷掉自身的罪恶,他有罪,罪在没有好好珍惜那个少年。
那个爱他至死的少年。
☆、第四十六章
手里紧紧地握着那瓶药,它也可以被隐藏在雪里,白得没有罪恶。
木卿离走进一家商店,买了两瓶百岁山,看着被售货员拿在手里的百岁山,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仿佛在透过这昆仑山脉的纯净水看向回不去的地方。
背后的脚印印成孤独,在他的脚下生花,没有曼珠沙华的妖冶,那是属于木卿离的花,他知道那是白色的风信子,在被雪埋葬的枯枝下重新生根发芽,最后结成不灭的花,在他的脚下,生花。
坠落的雪花变成随散的荧幕,在预约露出墓园的天边,成为一种凄哀的画景。
走进花曲沉睡灵魂的居所,木卿离平静地打开瓶盖,将整瓶要尽数合着水吞下,最后丢弃在垃圾桶里。抬脚走进去,那里,他可以触碰到今日思恋的人,可以感受到他心跳的频率。
石阶很长,飘落的雪花如逝去的记忆,带着纯白美好的遐思,使他一步步如梦,一步步靠近花曲所睡的地方。
站定在石碑前,木卿离定定的看着碑上黑白色彩却依旧失不掉那妖孽般俊美的容颜。良久,木卿离缓缓蹲下身,将手中一瓶纯净的百岁山放在碑前的空地上,靠在“花曲”的身上,说:“今天来看你,没有带你所忠于的白色风信子,是我的错。不过,你一个人走这么久,一定很累,这瓶百岁山,是我送你的,这次,换我送给你。”
淡漠伤感的嗓音带着浓烈的忧愁和数不尽的思恋。
抬眼眷恋地望着照片中的少年,仿佛少年就在他眼前,从未消失,从未死去。
“还记得,每次出门,你从不请我喝饮料,总是递给我百岁山,问你为什么你也不回答,总是摇头淡笑。”木卿离说着说着就沉溺在那段往事中。他记得,直到有一次他看电视时,广告上刚好播着百岁山的广告。
“百岁山,爱的表达,爱他就送他百岁山。”木卿离回忆着只看过一次就记下的广告词,带着无限的怀恋地念出这段话,眼泪不自禁地夺眶而出,带出的热也在风中消散。“你真的是。。。真的是让我拿你没办法啊。。。。”
抬手伸出修长透着病态的手指,细细地抚过照片上花曲的每一个轮廓,干净的少年,亚麻色的发丝,白皙的俊脸此刻闯入他冰冷多日的心口。“今天以后,我就回来见你,和你在一起。我再也不任性了,再也不会让你无措了,再也不会伤害你了。你来接我好不好。。。。。。”木卿离哽咽地说完这段话,大滴眼泪滑落在雪地里堕出一个个小坑,融化在冰雪里,填满了思恋。
“唔”身体渐渐感到不适,胃里难受得似翻江倒海,一阵绞痛就像地狱里的恶魔,用大手捏着他的胃,任意地□□。
木卿离蜷缩地抱着冰凉的石碑,额头疼出的冷汗,惨白虚弱的身体陷入厚厚的积雪里,在寒冬里使他本就虚弱冰冷的身体更加僵硬冰冷。
“花曲我快来了,待会我怕一个人走会迷路,你来接我”死死地抱住石碑,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远方的灵魂在孤独的寒天踏雪而来带着跨界的爱与思恋,会与在此守候的人相融,化开的想念如被热泪融入雪中,掉进无限的哀思中。
“木卿离,你逃课就是为了来这里吗?”御槿弦踩在厚厚的雪地里迈着稳重的步伐走向蜷缩着的木卿离。看到木卿离抱住花曲的墓碑,御槿弦心里被狠狠地刺了一刀,已经死了的人凭什么还能让他如此?心里阵阵不爽,眸子沉了沉,站立在木卿离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这个被雪覆盖了一层的人。即使心里不想让他冻着,可是他却打他的脸跑来见这个死了的人。
“你最好给我个满意的解释!”御槿弦阴沉得如这个天气,紧紧地锁定木卿离。
“御槿弦。。。我恨你。”木卿离忍者疼痛挤出这句话,安眠药要半小时发作过程,他不能让御槿弦发现,要不然他死的肯定比现在难看。
御槿弦蹲下身,靠近木卿离,戏谑地说:“怎么,恨我?恩?呵呵。”看着木卿离染雪的纤长睫毛,御槿弦突然靠近木卿离,朝他颈间闻了闻,蓦地一把领起木卿离的衣襟,恶狠狠地说:“木卿离!你敢吃安眠药?你敢背着我寻死?!!!”
“你以为你是谁?”木卿离咬着牙回到。御槿弦手指紧紧地篡住木卿离的衣襟,失控地吼道:“我是谁?哈哈哈!我偏不如你愿!我要你后悔做这件事,后悔问我是谁!”抓起木卿离拦腰抱起大步走出墓园。阴沉的脸色比这暗沉的天空还要暗,比这寒冷的天气还要阴冷。
☆、第四十七章
木卿离没有多余的力气反抗御槿弦,双手紧紧地揪住御槿弦胸前的衣领,指尖都在泛白,疼痛就是不减弱,还有欲往上加的趋势,额前的冷汗直冒,耳边掠过风声,贝齿紧咬着下唇,原来死的过程这么痛苦。
御槿弦低头看着怀中的人,那模样让他心里揪痛着,双手更加紧紧地抱着木卿离,脚步加快,在雪地里发出嘎吱的声响。
“木卿离,疼吗?”御槿弦淡淡的问道。
“。。。。。。”木卿离紧咬下唇不回话,胃里在翻腾着,五脏六腑都仿佛要碎了一般。
“疼也是活该,下次还敢背着我寻短吗?”御槿弦扯起嘴角的弧度,双眼冷漠地望向白茫茫的远方,虽然冷着,如是地讽刺着,可是双手却紧紧地抱着怀中疼得蜷缩起来的木卿离,脚步越来越快。
“御。。槿。。弦。。”木卿离虚弱地断断续续咬牙叫着冷嘲热讽的人的名字。
“恩?你还有力气说话?”御槿弦勾起嘴角,这才低下头看着木卿离,他整个人都疼得埋在他的怀里,原来,只有在他痛苦的时候,他才会在他怀里这么安生。
木卿离缓缓地,艰难地转过头抬眼望着低下头的御槿弦,这一看,却让御槿弦的眉头紧皱。“木卿离,乖乖的,别说话,马上到了。”
木卿离从来不相信御槿弦说的,所以当对方说快到了的时候,他就没有抱多大希望,可是话音刚落几秒,他周围的冷气变成了暖气,耳边呼啸的寒风都没有了,耳边的碎发垂下摩擦着他的耳畔。
只感到御槿弦将他一路抱进一个房间,里面的人立马涌上来,他被放在一张白色的大床上,御槿弦的体温还残留在他的腰间、肩膀上。
“安眠药”最后耳边只剩下御槿弦冰冷的嗓音,木卿离疼得没有知觉,昏迷了过去。
御槿弦隔着白色的帘子,看着这个脸色惨白透着虚弱的人此刻躺在他家里地下室的属于他专用的病房内,眼里的阴鸷一刹那降低了这个房内的气压。回想到木卿离悲惨的样子抱着花曲的石碑,眷恋的眼神望着这个已经死去的人的照片,那种眼神,明明一开始不是属于任何人的,他御槿弦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从来都没有输的时候,也从来都没有人敢违逆他的命令。
转过身,走出这个豪华,有着两百平方米的医疗地下室。关上门的那一刻,御槿弦最后看了眼正在治疗的木卿离,“木卿离,你逃不了的。”
话音伴随着关门声落下。
木卿离身处一片黑暗中,却在他睁眼的刹那,却站在广阔的绿草坪上,微风吹动青草,将属于露水的潮湿吹到空气里,青草的味道也扑入感官。木卿离站在原地,感受着阳光青草的美好,浅绿色映衬着蔚蓝如洗的天空,白色的大朵云从天空随风飘过,他有种自由的错觉。这个地方,只有他一个人。
嘴角的笑容扩大,露出许久都没有的笑容,连他自己都开始怀恋这久违的快乐。抬脚随风奔跑在这片广阔的草地上,发丝被风吹乱,结束枷锁的感觉,怎么感觉都是快乐的。张开双臂,他好像将这片天抱在怀里,留下属于他的印记,然后他就可以永远留在这里。
跑着跑着,脸上渐渐有了湿意,张开眼,天空慢慢下起了细丝雨,落在脸上,冰冰凉凉,如被水浸湿过的单薄丝绸滑过皮肤,留下美好的昂贵的触感。
木卿离抬头仰望这片天,有一刹那他感觉就算没有任何人,留下他一个人也可以,他习惯孤独了,只是人生插曲太多罢了,他还是适合一个人的孤寂。
锁上我的记忆,锁上我的忧伤,不再想你,怎么可能再想你,快乐是禁地,生死之后,找不到进去的钥匙。
放下双臂,仰头感受雨丝,脑海里花曲的背影在黑暗里清晰又在白昼里隐匿。
已经两天了,御槿弦背靠着窗沿,双手环臂,垂着眼睑紧紧地看着床上依旧昏迷的人,他知道他梦见了什么,他知道,绝对不会有他的影子。
转过头,侧着脸看着窗外阴沉的天色,暗沉的天空仿佛近在眼前般向地上压来,带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御槿弦抿紧嘴唇,透过高大的玻璃落地窗,俯瞰众生般的用孤傲的目光冷冷地看着远方的一切,黑暗,一向都是他一个人的所属,这次,要带进一个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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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看见躺在床上的木卿离苍白安详的睡容,纤长根根可见的睫毛微微颤动。他该快醒了吧。
御槿弦看着木卿离,直起身子走到床沿,弯腰抱起最近因为治疗而日渐消瘦的身体,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这个豪华,拥有最顶级的医疗设施的地下治疗室。
按下三层别墅最高层的按键,电梯里静静地,只有细微可闻的呼吸声,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电梯里一下子貌似升温了不少。木卿离睁开惺忪的睡眼,第一眼就看到面在咫尺的御槿弦,眼睛瞬间清醒,心跳瞬间加快,周围环境给他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心里不禁多了些惧怕。
御槿弦察觉到怀中的人醒了过来,低下头看着这个惊状若小鹿斑比的人。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开口道:“到上面,最好给我一个解释,在这期间你可以想想什么借口可以让我不罚你。”
“凭什么,你充其量只是个我老师而已,说明白一点,你算是我的仇人。我凭什么要任你摆布?”木卿离睁大眸子愤恨的盯着面前这个从上俯视他的霸道男人。他出来都不认为他有什么欠这个男人的,他出来都没有得罪这个男人,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找麻烦,从一开始莫名其妙的闯入他的生活再是残忍的杀害他动了心的人,现在竟然要霸道的管束他的行为思想。如果他木卿离就此窝囊下去,还不如死掉算了。
御槿弦听闻这番忤逆他的话,挑了挑眉,戏谑中带着危险地说:“怎么,你以为你还剩什么你还有什么可以拿来违逆我的?”
木卿离没有再说话,感到无限的屈辱在他的胸腔放大,蔓延,冲上他的大脑,他现在确实,除了一个如空壳一般的木家剩下的财产之外,他什么都没有了,如何能斗得过面前这个有着神秘身份,手握这个国家经济命脉的人的对手呢
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一路沉默不语,木卿离干脆一句话都不回答,低着脑袋,排斥着御槿弦的气息。
御槿弦抱着木卿离走到他的卧室里去。
宽敞的明亮起居室,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豪华的皇家水晶灯吊在天花板上,巨大的防弹玻璃落地窗占据了整面墙壁,欧式古典的厚重窗帘在两旁静静垂落着,意大利灰色底毛银色雕花纹的羊毛地毯铺满整个房间,进口德国真皮沙发铺垫着灰色狼毛毡子,茶几上鲜红的玫瑰上还沾有清晨的露珠。可容纳六人的欧式大床,床柱上雕刻着繁琐的精美花纹。整个房间都豪华得不像话,就如西欧的皇室城堡里面的格调。
木卿离看着这个让他不禁咋舌的地方,内心震撼无比,他知道御槿弦有钱,却没想到连个房间都如此奢华。
“从今以后,你就住这里。”御槿弦将木卿离放到那张大床上去,替他盖好被子。
听到御槿弦决定自己以后去处的话,木卿离一惊,“什么!我自己有家!”
“我说你在这里便是在这里!”不容置疑的语气强力地压制着带病的木卿离。
有一个人,就算是站在那里,说一句在别人嘴里说出一样的话,周身的气息却能狠狠地压制住任何的质疑与反抗。这,就是木卿离感觉到的现在的御槿弦。
御槿弦看了眼做起来的木卿离,双手插入裤子口袋里,斜倚在雕花床柱上,眼角斜斜地看着还打算反抗的人。那眼神带着看猎物鹰隼般的犀利。木卿离浑身不禁打了个疙瘩,抿了抿嘴唇,靠回床头。
想了想,还是不愿待在有御槿弦的范围,起身下床。“你去哪?”直起身站到木卿离的面前淡漠地问道。
木卿离没有回答,直接下床赤着脚走在毛毯上,柔软的触感在他感觉像是踩在几千万的人民币上。绕过站在身前的御槿弦就径直往门口走去,却不料御槿弦蓦地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拉入怀里紧紧地桎梏着。
“不是说了么,你走不掉。”御槿弦伏在木卿离的耳畔低于咛喃着。
木卿离只感觉到耳边温热的气息痒痒的刺激着他,低沉磁性的声音说着梦魅般的话语。
☆、第四十九章
浑身上下都狠狠地战栗了一下,木卿离缓过神来,挣扎着从御槿弦的怀里出来,就算面前的男人宛若天神般,他心里对他还是有着很强烈的排斥感。
“放开。”木卿离咬着牙转过头厉声道。
“木卿离,别不识好歹。”御槿弦厮磨着木卿离的耳垂,加紧了抱着木卿离的手劲,将木卿离拖到床边用力地甩上床。
木卿离跌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脑袋被震得嗡嗡作响,眼前摇摇晃晃的。吃力地用手肘支起身子,耐住要昏厥的冲动望着站在他面前床边的御槿弦说道:“御槿弦,你凭什么!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木卿离几乎是吼出来的,无奈每次说话声大点脑袋就一阵昏沉。无力地又倒了回去,躺在床上用力喘息着,缓解着身体的不适。
御槿弦好笑地看着样子狼狈的木卿离,随即坐在床边,伸手试图摸摸他的额头,未料刚触及那光洁的细腻,就被木卿离一掌拍开。
“御槿弦!你干嘛!”木卿离惊吓地吼出声,睁大着眸子,双手交叉互在胸前,一脸戒备地看着愣怔当中的御槿弦。
“不干嘛,就是想干你。”收回被拍开的手,恢复冷面的模样,抱着双臂斜靠在床柱上,冷冷地看着避他如蛇蝎的人。心里再大的热情也被拍开,如潮涨潮退,都是在两秒钟的瞬间。
“别试着走出这个房间一步。”站起身,御槿弦斜睨着怔忪在床上的木卿离,冷着脸走了出去。
房间内的木卿离还在御槿弦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中失神,直勾勾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繁复的雕花纹路在他眼里却如迷宫般,进去了就走失了。
落地窗外的天色早已黑得不着边,木卿离干脆什么都不想,爬到被子里开始睡觉。
睡梦中,木卿离感觉到身旁有人掀起被子躺了进来,大床立马陷下一个凹度。这个别墅上下的温度都由中央空调控制着,一般都是人体最舒适的温度,二十六摄氏度。
动了动脚,换了个新姿势继续睡。御槿弦看着身旁毫无防备的人心里又一阵好笑。冰冷的面孔恢复原来的邪肆,侧着身伸手抱住睡相糊涂的木卿离,搂进自己的怀里,贪婪地汲取着怀中人的气息,萦绕在四周的空气里,静悄悄得只剩两个人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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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木卿离感觉胸口沉沉的,闭着眼不愿睁开,轻声嘤咛一声,抬起软绵绵的手推掉胸口处压着的手。没过一会,那只手又压过来,木卿离又推开,侧着身面对床沿继续睡。
御槿弦勾着嘴角看着这个懒散毫无戒备的人,身体挪了挪,靠近木卿离,伸出结实好看的手臂一把将木卿离捞了过来,让木卿离面对着他被他拥入怀中。
他就是喜欢这种抱着木卿离睡觉的方式。
木卿离双手抵在御槿弦的胸膛上,微微睁开惺忪的睡眼,入目的便是结实的小麦色的胸膛,再就是底下的八块腹肌,木卿离连刷的红了,接着抬起头,就看到御槿弦那人畜无害的戏谑的眼神和他那张妖孽的脸!
“啊啊啊啊”
“御槿弦你去死!”
木卿离用力地推开面前作怪的御槿弦,直直的朝床边退去。一脸惊恐地盯着不穿衣服就睡觉,还抱着他的男人。低头看看自己,还好,衣服还在。
“叫什么,不知道的以为你被我上了。”御槿弦一脸悠闲惬意地靠在床头,撑着下颚好整以暇地看着木卿离。
木卿离看见这样的御槿弦,他们这算是什么?“你不要脸!是你说的我住在这里,你凭什么半夜进来跟我一起睡?”木卿离指着御槿弦,内心的不满如滔滔江水,恨不得顷刻间将面前的男人淹死。
“是说了,可是这是温度房间,这里也是我的房子,我想睡哪里都是我的自由。”
木卿离看着这个瞬间恢复痞子流氓无赖的御槿弦,自己又说不过他,他感觉自己很好笑,都那样的深仇还能够跟御槿弦处在一个空间,共睡一张床。
内心的屈辱让他感到气血上涌,抿着唇,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冷冷地对等着他回话然后准备继续逗弄他的御槿弦说:“那好,是你的,什么都是你的,我走。”
掀开丝绒被,两脚刚沾上柔软的地毯就被身后的大力一把拉回床上,跌进一个宽阔的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点击率破千了,孤卿内心很高兴,欢迎留言炸弹
☆、第五十章
御槿弦紧紧地搂着木卿离,“别走,我只是开个玩笑。”
木卿离冷着脸挣扎着脱离御槿弦的桎梏。“御槿弦,我很累,你放我走好不好。”说道最后,木卿离近乎哀求,也许他真的不适合生气吧,刚冰封起来的脸色就崩塌。
“怎么,就是一个陆简走了,你就寻死吗。”御槿弦压在木卿离的肩头说着,吐出的热气喷洒在木卿离的脖颈间。
木卿离没有说话,只是肩膀抖动着,眼前仿佛又浮现了陆简在雪地里转身走掉的那瞬间,那一路,他看着也很累,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陆简一步步走出他的视线,而他却什么都没做。
“木卿离,你肯为任何人难过,为任何人做一切,为什么就是不看我一眼?”御槿弦咬着木卿离的耳垂,心里腾起一阵怒火,他承认他是有些嫉妒花曲和陆简。他也恨木卿离这种软弱的样子,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眼看见这个爱睡觉的人,就不可自已地想去接近,然后染指。
“木卿离,你就是个窝囊废!”御槿弦恶狠狠地在木卿离的耳畔说出木卿离一直认为的事实。“你只知道躲避,为什么不选择一个能够给你安定的人身旁?我都这么忍着你了,你总是在我面前有恃无恐,真的是,你的罪啊。”
如伤口被撕开汩汩鲜血从裂开的缝里流出来,痛感漫布全身,没有一丝保留地全部呈现在这个男人面前,他就如一个肩负所有罪恶的人,在御槿弦这个恶魔面前被凌迟。
“恩?怎么,你觉得不说话就可以逃避了吗?木卿离,我已经给过你机会,这一次,再给你一次选择。做我的情人。”御槿弦钳制住木卿离的腰,低沉的嗓音带着早晨起床时的沙哑,低低的诱惑着陷入悲伤中的木卿离。他知道木卿离除了答应别无选择,因为在他眼里,他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说是世界并不是夸张。
“御槿弦。。。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我会答应你?”木卿离无法逃脱御槿弦的钳制,只好颓然在御槿弦结实的胸膛里,灼热的温度让他怎么也逃不掉。哽咽地反问道。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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