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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18.co 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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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心提问,汗珠沿着鼻尖滴落下去:“不要什么?”

换来恼羞成怒的一记闷哼:“没……什么,你才是狗!”

卧床本就不大,殿下腿心酸麻,干脆自暴自弃的埋在衾褥里任他摆弄。她本就爱出水,又已经(十分丢脸的)先泄了一回,花穴敏感至极,不自知的一缩一缩的缠吮着他。

连木架带床帐吱吱呀呀响个不停。

“唔……”小娘子揪着枕衾,眼泪都快被他逼出来了,剧烈的快感挤爆了感官,凭空催生出一股即将失控的恐慌感,她有点狼狈的弓起身体,左扭右摆试图闪躲:“慢点、你先……嗯……慢一点!”

他没有听她的,阳具整根拔出,又带着十足气力整根没入,晶莹的蜜水泛起白沫,眼见她开始浑身发颤,郎君安抚似的揽起她的前腰,令其头颈向后扬起,整个人背靠进他怀里。

小娘子浑身大汗晶莹,从颊靥到胸乳红潮一片,他尤嫌不足似的,一手轻轻揉弄着花瓣,一手掐扶住她的下颚和脖颈。薄如纸页、粉香脂滑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突突跳动。

鄯思归克制不住的咬吻她,想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不行……”最后一丝理智尚在,她还记得他不是她东宫的妃君。

“为什么不行……”王子执拗起来,故意狠撞刺激她,他从没说过自己最喜欢她的眼睛,一双典型的上位者的眼睛,礼贤下士的故作谦逊、大权在握的傲慢从容,外加一点小娘子独有的慧黠、天真和狡猾,如果生在草原,一定有很多死皮赖脸的武士蹲守在她帐外,高唱情歌到天明。

“因为……因……”大脑一片混沌,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合理的答案,她干脆闭口不答,半睁着泪眼靠在他胸前。

鄯思道在世时殿下没跟他打过几次交道,但她很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温和知礼、腼腆到几乎看不出是胡人的胡人,都说他们一母双生、眉眼相类,可第一次见面时她就知道,不一样。

鄯思归身上有她从没见过……不,应该说曾经见过但绝不敢放手触碰的东西。汹涌、野蛮、无所顾忌,他像一株石缝里长出的野草,被人囚困却从未驯服的野兽,存在于她身上的桎梏枷锁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打破,殿下既觉得不齿、不屑,又难以言说的对他生出了一点艳羡之意。

不知过去了多久,她觉得自己又要承受不住了、抽噎着呻吟告饶之际,他也似乎忍到了极限。

身体微微发着抖,好一会儿后她才听清他刚才附耳说了什么。

“……抱歉。”脖子上残留着一圈浅浅的绯痕。

栽赃

回东宫前殿下破天荒的令人临时买了一张白狐皮围脖。洛京的冬天并不寒冷,哪怕下着小雪,许多小娘子仍是一身坦领衫裙打扮,最多外出时加件披风。牛车里点着碳炉,没到承天门冯献灵就被热出了一身细汗,一边不住饮茶一边在心底将鄯思归痛骂了千千万万遍。

临近道训门时鱼兴过来请示:“天色不早了,奴婢斗胆,敢问殿下是在丽正殿摆膳还是……”

事到临头皇太女终于后知后觉的心虚起来。她不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只担心如琢会因此吃醋生气——尽管长在女皇膝下,殿下与后宫妃君的来往着实不多(毕竟男女有别,再小也得避嫌),实在不知道这种情况当如何应对。思索了约一盏茶时间,牛车里低低传出吩咐:“先回丽正殿吧。”

更衣、梳洗、理妆,王允仙是自小服侍她的女官,一脸镇定的指挥宫娥预备热水、毛巾等物,直至重新上妆时方才云淡风轻的提了一句:“新做的这件上襦刺绣不精,刮的殿下脖子都红了,为免仪容不雅,不如也扑些粉吧?”

镜中的小娘子耳根红透,强忍着羞耻、面不改色的嗯了一声。

王女史见她心情尚可,悄悄舒了口气,状似无意的又道:“殿下回宫前不久太女妃派人来问,似乎有什么要事相商,请您过去承恩殿一道用晚膳。”

身上的‘罪证’尚未消去,冯献灵正待回绝,又怕如琢如上次一般,直接堵到丽正殿来,话至嘴边生生转了个弯:“就说孤……已经去无圣斋用膳了。”

陈君想必不会在意这些小节,太女逃也似的钻进舆轿,这应该算不上栽赃嫁祸……吧?

没想到她会来,无圣斋上下一脸喜出望外。这个时辰陈菩正在佛堂做晚课,闻言立刻放下佛珠,换了身干净外袍出来迎她:“先更衣?”

他显然来的很急,头发没有重新梳过,身上还带着一股浓浓的檀香味。冯献灵自觉理亏:“不必麻烦了,过来之前刚换过衣服。”

这次出宫是以‘安抚长广王府’为由的,一国储君专程去探望一个丧女的郡王,姿态未免太低了,因此没带太多戍卫,也没向外声张,是一次彻头彻尾的‘微服私访’。年内陛下就会任命李逊为左金吾将军,算是给王兄的一点补偿。

“哦。”哪怕事关陈家,郎君也没表现出多大兴趣,语气神情都淡淡的,“季三郎还没抓到?”

殿下吃完半张古楼子(以羊肉、花椒、豆豉为馅的胡饼,点缀以胡麻和羊油,鲜美非常),摇摇头道:“洛阳一百零八坊,又不能明搜,总要花些时间的。”

母皇至今没杀季二便是为了这个,只要季才侍还好好的活在宫里,季三就不会觉得自己已经穷途末路,自古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尝过了荣华富贵、权势名利的滋味,没那么容易甘心认命,时日一长总会露出马脚。

用罢晚膳,两个人投壶消食。陈君毕竟比她高了一个半头,又是男子,目力、臂力都更胜一筹,各色花样玩得很转。

“殿下今日出宫跑马了?”

她登时眼皮一跳,捏着木矢一派坦然的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手臂软绵绵的,一点使不上力。”他偏头看她,一脸‘你问所以我答’的理所当然,“来之前你不止换了衣服,发髻也是重新挽的,明明冬日不易出汗,身上却带着皂角味。”

冯献灵一时语塞。郎君眯了眯眼睛:“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据我所知,姚琚不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

完了,殿下脑中蹦出八个大字——才出虎口,又进狼窝。

醍醐

两个人大眼瞪着小眼,半晌,小娘子憋出一句:“你在吃醋?”

她没傻到以为能彻底瞒过他的眼睛(毕竟今晚得共枕而眠,陈菩又不瞎),她只是……觉得他不会在意。

君子量不极,胸吞百川流;君子无所争;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他与姚琚都是享誉一方的名士,文采风流、霁月光风,尤其是他,殿下完全想象不出陈菩吃醋会是什么样子。

然而他就朗朗如月的站在她面前:“是。”

神不守舍的沐浴完,冯献灵换上寝衣,一言不发的爬进了被子里。那厢郎君的头发已晾至半干,见状轻轻抬眸:“现在就睡?”

他没表现出任何异常,言谈举止一如从前,反倒是她,尴尬慌张的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他一点都不羞愧吗?失之嫉妒,亏于德行,这难道不是非常严重的品德瑕疵?西晋名臣、被盛赞‘瑶林琼树’、‘如珠玉在瓦石间’的王衍因嫉妒不喜裴额,故意在满座名士的宴席上称呼裴额的叔父为卿,以羞辱裴氏,为世人所鄙;前朝亦有邪佞嫉贤妒能,谗言蛊惑君王,被天下

士人群起而攻之。更别说耽于女色、争风吃醋了,那是毫无争议的纨绔行径。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浑不在意似的?

辗转反侧好一会儿,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睡着了么?”

陈菩没有回头:“还没。”

殿下于是翻了个身,还顺势向前拱了拱,低低抛出那个自己也知道很蠢的问题:“人都会嫉妒是不是?根本没有什么男女之别、君子小人之分。”

自魏晋起北地高门就不流行纳妾了,五姓互婚,盘根错节,这家新妇是那家娇女,纳妾实在太容易伤及和气,据传某位卢姓娘子因不满丈夫纳妾携子自尽,导致两族断交百年之久。大周如今重嫡庶、轻宠恃正是一代代‘妒妇’彪悍持家的结果。

“贪嗔痴念爱恶欲,只要身在俗世,这些情绪就是不可避免的。”他顿了顿,“制定规则的是男人,男人未必不懂两情若相悦,其中便容不下第三个人,否则驸马郡马为什么不许纳妾?太后、公主的面首们为什么不敢娶妻?”

冯献灵心尖一颤,颇有些醍醐灌顶之感,始终横在眼前的那层窗纸被骤然捅破,如洒天光照了进来。

“你很喜欢他?”久久得不到回应,他终于肯看她了,月色下的双瞳澄亮如水。

双方心知肚明,这个‘他’指的并不是姚琚。久违的心虚感翻涌而上,殿下别开视线,眼睫微动:“也许……不,应该吧。今日之事是个意外,我本来没打算跟他做什么。”

“今日之事,你不想说我不会勉强,”他大约不太高兴,嗓音一下子低了八度,“但殿下须知,我因此事感到十分不快。”

这、这么直接的吗……冯献灵傻乎乎的张着嘴,满头青丝披散而下:“可是以前……太女妃不也……”

“一样的,”他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还是伸手替她将头发别回耳后,“一样的不快,郁闷,乃至愤怒痛苦。”

是夜什么都没发生,茶房值夜的小太监们强撑着眼皮硬是守足了一整晚,眼看天将破晓才打着哈欠回去补眠。小娘子睡觉习惯蜷卧,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只严严实实的大蚕蛹,夜半滚至床尾,教他忍无可忍的出手捞了回来。

“陈五……”半梦半醒间她似乎认出了他,叹息着嘟囔了一句,“我本意不是想你痛苦。”

清早起床后各自梳洗,然后她上妆,他更衣,相隔一道屏风,陈良俤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殿下身边鱼常侍的声音:“启禀殿下……昨日午后……抓住了……”

冯献灵神色一凛:“人现在何处?”

“南市百濯香铺的后院,”鱼兴犹豫了一下,似有什么隐情,“那本不是石家产业,石二郎花了不少银钱临时将其盘下,如今叫嚣着……非要见您一面不可。”

“谁?”她愣了一下,“石律?”——

王衍(字夷甫)的故事是世说新语里的,出自雅量这一篇,其实也没有被当时的人疯狂鄙视啦,只是做了裴楷的绿叶而已,当时裴楷(就是被很不尊重的称呼为卿的那个)说:我不介意成就您的‘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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