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办公室。
“有没有不舒服?”陈醉低下头,柔声问着。
“没有。”
池藻藻摇摇头,新剪的刘海随着她的否认微微晃动着。
好乖。
陈醉正要抬手揉一揉她的小脑袋,池藻藻却抬起头,一派天真的看着他,让他无由地生出罪恶感。
陈醉克制地放下手,不自在的揉搓着手指,真他妈想想直接把她箍到怀里,往死了撸。但是他不敢,
他不愿意让她强逼自己装出欢喜的样子。
“虽然京大那边同意降分录取了,但是池同学还是要认真复习啊。”
黄校长带着例行公事的微笑嘱咐着,背在身后的手指的揉搓却暴露了他的愉悦。池藻藻大病一场,错过了盛京大学的保送,在陈醉的斡旋下,学校那边才同意只要池藻藻过学校的分数线就直接录取,专业随便挑。
庆幸当时他压住了许志成没让他给池藻藻报名。
今年的省第一就是他们学校的了。
“那个池同学啊,你先回教室,我有话要跟陈醉同学说。”
“有什么话不能电话里讲。”
他想时时刻刻都都守着她。
“没事,我先回去”
池藻藻勾了勾陈醉的手指,就往外走。
龙心大悦。
她主动碰了他的手!
陈醉看着池藻藻出了办公室,一扫之前的沉闷,翘起了二郎腿,
“说吧。”
“臭小子,可以啊。拦大坝,清水库。停水停电的,林城各级领导的政治生涯都要看你陈大少爷的脸色了。”黄校长坐到陈醉对面,看着陈醉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别以为他没看到他们俩的小动作。
“追姑娘追到这份上,你们陈家啊,就出情种。一个个都要死不活的。你看看你爸……”黄校长看着陈醉没吱声,继续说,“四十多岁了,追了你妈那么多年,终于在上个月等到你妈一句我爱你。啧啧啧,一大把岁数,大半夜的,往同学群里发红包。我这两个月的工资都有了。”
“嗯。”
陈醉勉强应了一声,没再让他唱独角戏。
“真不回去看看你爸?虽然你爸这事儿确实做得不地道,位高权重的欺负一个小姑娘。有什么不满意的大家敞开了聊嘛。”
“他差点害死她。”
毫不遮掩的怨念。怎么可能会不怨?自从那件事以后池藻藻整夜整夜的失眠神经脆弱的像根轻微一弹就会断裂的弦。
“她现在每晚都在做噩梦。”
就好像在梦里意识都是清醒的,但是却不愿意睁眼,就像一个死人。
黄校长经历过失眠,将心比心也自觉愧疚,“是我唐突了。”
是一条人命,又不是踩了什么花花草草。
“不过啊,有空还是可以回去看看。又不是不姓陈了。你爸还是很想你的。”
“陈醉!”
许志成一声怒吼,炸的陈醉跟黄校长一哆嗦。陈醉一见许志成兴师问罪的样子立刻收起了刚才的吊儿郎当,正襟危坐着装孙子。
“许老师。”
“哼!”许志成从鼻子里重重地哼出一声,居高临下的睨着陈醉,“可当不起。”
“陈醉,陈校霸,陈大少爷……”
一字一顿,抑扬顿挫的陈醉心里直打鼓,他知道许志成肯定是来给池藻藻出气的。站起身就给许志成端茶倒水。
做好了听训的样子。
“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学生,被你折腾成这样。啊,你以为保送是天上掉下来的,非得砸到池藻藻头上人京大才办的下去?过个暑假,这个电话打不通,那个短信不回,干什么了啊?去月球了还是去土星了?这么厉害怎么不直接冲出太阳系?演电视剧呢!”
许志成越说越生气,砰的就把茶杯砸在桌上,
“陈醉,我知道你们家有钱,但是池藻藻没有啊。人家总说寒门出贵子,你知道现在寒门要想出一个贵子有多难吗?是,你是给池藻藻争取到降分的好政策,那又怎么样,人家本来是可以靠着自己光鲜亮丽的保送进去,现在好了,要顶着你陈大少爷的光环进去。那些人会怎么说,说她没本事,是沾了你的光,是被你包养了!对,听说你爸还不喜欢她!”
真是见了鬼了,一个大老粗还敢瞧不上他的高徒了!
资本家都不是好东西。
“藻藻喜欢你,又是个孤儿,我是管不到她,也没资格管她。但是她是我许志成看着成长的。我就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糟蹋她!”
“我要求你们分手!”
“不行……”
“许爸爸……”
声音清脆,许志成端茶杯的手猛地一颤,转过头看着立在门框的池藻藻。
瘦了。
下巴尖的都快能犁地了。
许志成心疼的要命,走过去,
“你叫我什么?”
池藻藻慢吞吞挪过去,站到陈醉身边,有些不好意思,
“陈醉说,你是我干爹。”
“欸!”
许志成也不客气,立即应了。他早就想要个小棉袄了。
“藻藻啊,你听……”许志成眼尖,一下子看见了她手腕上浅浅的红痕——
割腕后留下的伤痕!
许志成心肝肺都在疼,声音都有些哽咽,“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许志成想要去摸摸,却被池藻藻一下子闪开,也没在意,心里对陈醉的不喜又多了一分,“藻藻啊,干嘛非喜欢陈醉呢?有什么好的。长得也就那样。我看林凯也挺好的。再不行,我有一个学生,现在在西月城做副市长,也算是年轻有为了,将来大有可为……”
挖墙脚!
还当着他的面,当他死了?
陈醉气的肺炸,虽然这个事是因他而起,操!
“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