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扔。”柱子说,“今天修不好,明天还要用它呢。”
晚上睡觉时,柱子把老鼠装在一个小木箱里,怕老鼠在夜里冻死,又把小木箱放在火炉边上。王芃泽引火把炕烧热了,赶紧回来脱了棉衣棉裤盖上厚厚的被子,只露出两只眼睛。两人舒舒服服地缩在各自的被窝里,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外面世界的寒风在呜呜地呼啸着,屋子里的炉火在黑暗中闪着红光,旁边的木箱里,那只大老鼠仍在悉悉索索。
王芃泽担心地问柱子:“我听到那只老鼠在咬木头呢,你是不是不该把它放在木箱里?”
“放心吧。”柱子笑道,“我知道你从小就怕老鼠,我放得绝对安全。”
王芃泽尴尬地嘿嘿笑,问:“又是我妈妈跟你说的?”
柱子问:“叔,老鼠有什么可怕的,我真想不通?”
王芃泽皱了眉头,瞪大眼睛道:“老鼠贼眉鼠眼的到处钻洞偷东西,跟小人是一样的,能不叫人怕么?”
两人睡着了,后来又被冻醒了。柱子支起头望了望炉火,已是恹恹欲熄的样子。王芃泽又把被子裹紧了一些,紧紧地挨着柱子。柱子感觉到王芃泽似乎冷得发抖,担心起来,试探地轻声问他:“叔,你是不是觉得很冷?”
“嗯。”王芃泽迷迷糊糊地回答,“不过天就快亮了。”
柱子问:“天亮了你就不觉得冷了么?”
王芃泽听出柱子的语气里有责备的意思,就解释道:“天亮了就要起床了呀。”
几秒钟之后,王芃泽掀开被子坐起来,伸手拿棉衣,说:“那我去再烧点儿火吧。”
“别,还是我去吧。”柱子拉住王芃泽的手,触碰的时候觉得那只手凉得严重,心疼起来,不由分说按着王芃泽让他重新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