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正是手术季,虞遥忙的像个团团转的陀螺,一天4,5台手术。这种颌面肿瘤的手术快则3个小时,慢则近10个小时,于是他干脆直接向实验室递了个假条,请假两周。
周赛思知道虞遥请假回科以后,也从未主动找过他,她知道外科大夫极辛苦,不打扰他,对他就是最好的。
这天正是周五,周赛思约了徐娉娉下班吃饭,谁知这姐们到了点儿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了,她知道徐娉娉脾气暴,外科医疗纠纷也多,心里不禁胡思乱想,就直接跑到医疗楼十叁层的外科病房里找她。
护士台的护士告诉她,徐娉娉那台还没结束,还得一两个小时,周赛思心里这才放松下来,正准备回去,医用电梯却半天等不到,她一把推开楼梯间的门准备干脆走楼梯。
Oops!
只见虞遥一身墨绿色刷手服,正神色萎靡的倚在楼梯拐角处小窗户边,右手两指夹着一根烟,嘴里吞云吐雾。
卧槽?
周赛思一怔,立刻想到徐娉娉是虞遥的亲师姐啊!这两人一个病区的!以及,她从来都没见过虞遥这么疲惫的样子,也并不知道他抽烟。
虞遥比她反应快,刚一看到她,一根烟立刻怼在窗户沿儿上怼灭了,“师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啊!” 病区在十叁层,一般人都会选择坐电梯,因此楼梯间就成了外科大夫们心照不宣安静抽烟的地方,可谁能想到周赛思并不是一般人呢?
“呃……我就来找徐娉娉,”一周多没见,周赛思偷偷仔细观察虞遥,眼圈乌黑,眼睛也发红,嘴唇起皮,下巴上青青短短的胡渣,头发也一缕一缕的,一副被榨干的样子。
当外科大夫真辛苦啊,她想,稍顿,“……还是少抽烟比较好,”她指了下那烟头。
“嗨!”虞遥说话有淡淡的烟味,很多外科大夫都有烟瘾,可在周赛思面前暴露这件事,总让他觉得好像自己哪里脏了一般,“提神儿呗,一会儿还有一台手术呢,我看今儿得做到晚上十二点了。”
“十二点?……那么晚还怎么回宿舍啊?”
“就不回呗,科里有值班大夫的休息室,有架子床。”虞遥突然起了兴致,“走,我带你看看去。”
原来这就是大夫们过夜的休息室啊,好逼仄一间屋子,比本科时候的的学生宿舍还小。周赛思打量四周,屋子里除了两张上下铺的架子床,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可能由于空间狭小不通风,再加上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在这里休息,隐隐散发着难以形容的味道。
周赛思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她一直觉得生化环材这种天坑专业的实验室生活够苦逼,如今才知道苦逼是没有上限的。
“emmm,”她心里默默做了一个决定,不是说因为虞遥,任何一个她的师弟师妹处在这种极端辛苦的环境她都会做出这样的考虑的,“虞遥,你今晚来我家休息吧,我给你留个门。”
虞遥瞪大了眼睛,他偷偷去过她家打炮,知道她家在哪儿。周赛思家确实离医院很近,走路也就5分钟的事,“不是……师姐,周院长要是知道我去她家搞她亲闺女,我这学也不用上了,下一台手术直接不打麻醉把我摁那儿大卸八块,器官还能捐给需要的病人。”
“……你想啥乱七八糟的呢?我是说让你过来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你瞅瞅你这样儿,都快臭了。还有,我妈最近去德国开会,不在家里住,这点你可以放心。”
“行,那说定了。”他那张脸突然凑近,冲她一笑,疲惫挡不住那笑容里的欣喜,周赛思皱起眉,特么一股烟味儿!
***
1:00 am
知道周震男不在家,虞遥也极不拿自己当外人,一进来就飞扑在周赛思身上,把她摁在沙发上。
“卧槽,你可太臭了。快滚去洗澡!”周赛思真的是被熏到了,都说臭男人臭男人,果真不假。混合着烟味、汗味,他像一只臭熊,把她这只干净的白兔子给捕获了。
虞遥极不情愿的起身走进卫生间,里面传来哗啦啦放水的声音,家里没有男人用的换洗衣物,周赛思找出一次性牙刷,又索性找了个床单放在卫生间门口,然后就打着哈欠自己回卧室睡觉去了。
“师姐,一块儿睡!” 周赛思睡得朦朦胧胧,一双大手掀开她被子就摸了进来,接下来,一个不要脸的湿漉漉的人也钻了进来。
“你滚!我给你在隔壁屋床都铺好了!”周赛思双臂挣扎着打他。从一开始提出这个建议,她就不是为了约炮,而是真心出于师姐照拂师弟的责任感,谁知道引狼入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