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有什么事吗?”与修斯走在奥斯卡别墅前的小道上,我问着。
修斯面容略显严肃,道:“还记得上次我对你说的事吗?”
“上次……你是说你家养的赤锦鲵吗?”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那一池该死的鱼。
“……”修斯虚着眼盯着我:“是关于以撒的事!”
“啊?哦、哦,我记得!记得!”我像乖学生似的点着头认真答道。
修斯似乎对我如此散漫又不重视的态度很是不满,不悦的看着我,又说道:“那晚你与乔伊在郊外林中遇敌的事,以撒也已告诉我了。”
我突然想到那件事,便奇怪的问道:“对了,以撒说你与他有什么协议,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记得他要我离以撒远点,跟他撇清关系。而他自己,怎么又和以撒谈起条件来了?
“是的。那天皇后陛下召见我父亲进宫,我就觉得事有不妥,便尾随其后,进了宫去找到以撒。”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父亲他……一直与外祖父家不和,在政事上的立场也各自不同,我是不便说什么。可那段时间在我家附近经常有黑衣人出没,加上父亲进宫见皇后陛下,我便觉察她也许早有准备了。我即使要帮你,但却不能经常出入皇城,而那时皇后陛下权侵朝野,若是她突然有个什么举动,以我一人之力也应付不及。想来想去,也只有找个皇城里的人来内应,以撒是最适合的人选。一来,他也是其中的利害人,二来,我也看出他并非有心加害你。所以我答应,若是有一天他在卡顿与德里奇之间作出选择,我一定会毫不阻挠,且帮他完成。所以这也算是我们之间的协议吧。”
我没想到修斯会特意为我做了这么多事,心中感动不已的望着他说:“呜~~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下次你来我这里买药水,我一定给你八五折!”
他古怪的瞪我一眼,继续道:“但是现在情势又有所不同了。皇后陛下恐怕已没有精力去顾及你们,这对你来说也是件好事,但……”他顿了顿,又说:“但现下皇后陛下和大皇子斗得凶,以撒夹在里面的身份也越发敏感。我怕若是哪一方针对以撒的事件,尤其是宰相大人若是再因你而对皇后陛下发难,那就不好了。”
“呃……对了,上次去皇城见皇后时,她与以撒的关系好象也闹僵了……那会不会也对以撒不利呢?”
“你用不着去管那个家伙。”修斯干脆的说道:“那家伙三岁就来卡顿,不仅能在这复杂的地方存活下来,还有一身高强的武艺,绝对不是只靠运气那么简单。我有时甚至觉得他是蟑螂在世,打都打不死!”
“唉?以撒……跟蟑螂……?”我低语着,修斯突然压低嗓音对我说:“最近听说皇后陛下的亲信——第一圣骑士团长杰斯卡尔背叛了她,投奔大皇子……虽然不知是否属实,但已有人声称这事确是以撒主谋。”
杰斯卡尔?那个长的像熊一样的高大男子吗?就是那个一直跟在奎安娜身边,每次来接我去皇城的人?他……叛变了……我还一直觉得他与以撒的关系很不好呢,怎么会……
“总之,我还是那句话。离那是非远一些。”修斯远远望向小路的尽头,枯黄的树叶缓缓飘落。他接着道:“现在的提兹乱成一团,今后的事也不知向何处发展……我虽能帮你留意一些,但你自己也要小心为妙。”
他说得语重心长,也让我对这复杂的卡顿更生厌恶。为什么我总是陷入混乱的怪圈中?我现在竟非常怀念在奇卡布村的那几年无聊却平淡的生活。
※※※
修斯所说的话虽然只是一些传闻,但此事在之后的一个星期就被证实了。杰斯卡尔?毕索背叛奎安娜,投奔杰?索姆达,并带出了许多关于奎安娜的、不为人知的秘密与书证。
奎安娜被称,自嫁至卡顿后仍一直与德里奇联合公国联系甚密,还暗中联系德里奇操控卡顿政局。杰斯卡尔还拿出许多奎安娜与公国互通的书信,以证实其言论。后来又有人指出,多月前北部某小港有人进行暗系召唤魔法,却因失败而引起海啸,摧毁港口;以及布达克索森林的次元之门事件,都是奎安娜与公国勾结而一手策划的。所有不利因素都指向奎安娜,皇帝斯里兰也难得的大怒。雷奥及元老会的人趁机鼓动斯里兰罢黜太子,重新立储。
就在这时候,德里奇公国又突然传来内乱的消息。德里奇东南两省□□,派费迪南?格鲁那夫宗亲侯领兵平乱。公国现在无暇顾及奎安娜,这边厢皇后与科里已经失势了,而大皇子的势力却扶摇直上。
我对这些不甚在意,反正卡顿已经动荡很久了,我是担忧德里奇。父亲所在的克得勒斯塔郡就靠在叛乱的那两省边上,不知现在怎么样了,我的心急切的要飞回去看看。
1508年冬,提法高原上的天气干冷。虽然温度不是很低,但风却很强劲。空气质量也挺糟,尤多小型的沙尘暴,给提兹的街道蒙上一层灰蒙蒙的面纱,更多一味颓废唯美的情调。
我裹紧大衣,在行人稀少的广阔大路上行走。冷风刮得脸颊生痛。我低下头,快步前行,向弥凯恩府走去。
最近这一段时间以来,我经常到雷达那里去打探消息,想获得更多一些关于德里奇方面的情况。但那家伙一张嘴尽是些大皇子今天早上几点钟就起床来辛苦劳作啦;大皇子刷牙时用的牙膏换成中华草本精华;大皇子换在浴室里的四角裤是黑白相间的条纹形;大皇子吃汉堡时喜欢用丘比沙拉酱而不是大家宝花生酱;大皇子洗完脸后叫了一句:“大宝明天见——大宝啊,天天见”;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