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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豫宁一直没有吃东西,在黑刖的仇视底下,她连哭都不可以了。
她只能趁他们睡着时,在周围找能吃的东西,有时候是花生,有时候是蘑菇,有时候是花瓣。
这会看见豫宁独自一人坐在一边嚼着百合花瓣,莫非这花瓣很好吃?
黑刖忽地抢过一把,放在嘴里就尝了起来,下一刻:“呸呸呸呸!!!”又尽数吐了出来,实在是太难吃了,很苦:“你想毒死我?!”往豫宁身上又是狠狠的一脚。
“……”真是天地良心,豫宁自己在吃,他没事抢去吃,花瓣是苦了点,可绝对毒不死人。
忧儿见黑刖这般无理取闹的行径就觉得好笑,她问:“啥味道?”
“除了苦还是苦。”末了,黑刖还狠狠地瞪了豫宁一眼,眼神中的含义是:神经病。
这样的日子,豫宁居然熬了一个月,他们三人,终于回到了圣城的山坡上。
好不容易盼来了想见的人儿,香宁拄着拐杖,大步上前。
黑刖首先兴奋地投进了爱者的怀抱:“爱长老!我回来啦~~~!!”
先是欣慰地一笑,而后爱者又哭丧着脸,喃喃自语道:“那么我的苦日子又要重新开始了……”
“婆婆……”不知道婆婆有没有想自己?忧儿战战兢兢地抬眼看着香宁,此时香宁脸上那紧绷,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
眼前的忧儿不但脏,而且穿着黑刖的衣衫象个男孩子头一样,脸颊都瘦削了不少。
下一刻,香宁居然扔掉拐杖,忽然打横抱起忧儿,手掌狠狠地往她的屁股甩去。
“啊……不要……好痛,好痛!”忧儿马上哭了,大喊着求饶。
“谁让你随便出去的?还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万一碰到什么妖魔怎么办?”一边责备,香宁一边忍不住红了眼,只是没有人能了解她的激动。
“丑婆婆!你怎么打忧儿?不准你打忧儿!”一下子推开还在喃喃自语的爱者,黑刖便从香宁的手中救出已经哭成泪人了的忧儿,他伸出双手挡在忧儿的前边,保护她:“不准你打忧儿!”她可是跟自己出生入死了三个多月的哥们啊!
自己最心疼的女儿被别人抱了去保护,还被别人命令说不准打她,好像她是在虐待她似的,这种世界上最委屈的感觉,只有当事人香宁能够明白。
她已经被气得话都说不上去了,可黑刖却得理不饶人:“是我带忧儿出去的,跟忧儿没有关系!”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香宁气炸了,从来没想过女儿会有忤逆自己的一天,尤其是在自己担心受怕了整整三个月以后。不是她不理智,也不是她不够成熟,只是人有时候到了那么一点,就会变得任性,哪怕是再聪明的妈妈,也会有这种说重话的时候。
忧儿在那抽噎,答不上话,黑刖倒是叉腰朝香宁嚷了回去:“哼!!走就走!谁稀罕当你的孙女?又没肉吃又要做苦力,以后忧儿是我的巫女,她跟我一起生活!”他这么一说,连爱者都傻眼了,怎么好好的久别重逢却变成现在这样?
说罢,没等香宁气完说出话来,黑刖便拉着忧儿往城堡走去了:“忧儿我们走!别理她!”
“喂,喂……圣王小子……”真是要死了,黑刖这样一闹,以后爱者他该怎么面对他亲爱的圣姑啊?爱者随即追了上去。
一场完全由八岁的黑刖自导自演的离家记,就这样落幕了。
一边一直拿着生锈了的劈柴刀的黑豫看着黑刖远去的身影,再看看香宁气得发白的脸跟红色的眼睛,明白她是被气疯了,所以才会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婆婆……”他尝试轻唤,想要唤回她的灵魂。
谁料这个时候却听见“扑通”一声,是不知什么掉落到地上的声音,两人这才发现,原来一直站在忧儿跟黑刖后边的,还有一个小女孩。
豫宁实在受不了连日来的虐待,终于晕倒了。
“这女娃娃是谁?”黑豫上前扶起她:“怎么刖儿把朋友带回来了却又将人家忘记了呢?”
香宁吸了吸鼻子,仰了仰头,想要恢复她该有的骄傲,圣王有什么了不起?她才不要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拾起拐杖,她又变回了沉稳睿智的丑婆婆了。
只不过是不小心瞥了一眼,可这一眼还真是吓到她了,黑豫怀中的小女娃,怎么长得这么象自己?简直跟自己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啊。
她上前想要看清她,手指刚碰到小女孩的额头,让她更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她早就忘记了的月镯,在她右手手腕上的,居然自她黑色的长袖衣衫中忽然放出了蓝色的光芒。她刚想用另一只手按紧它,不让它吓到黑豫,偏偏那月镯却在下一瞬间自她的手中消失不见,再在下一刻,便又安安稳稳地躺在了昏迷的小女孩的右手手腕上,并找到了合适的尺寸,紧紧地套在了小女孩的手中。
香宁惊讶得无法言语,这只一直取不下的镯子,为什么会忽然自动离她而去?
“婆婆?这是什么法术?”黑豫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香宁也懂法术呢。
一惊,香宁马上想起了什么,随即掀起小女孩的左手手腕,眼前的一切验证了香宁的猜测,日镯果然也在这个小女孩的左手上。
香宁的心跳不由得变快了,她迅速地将两只镯子藏在了女孩的袖子中,抬头看向黑豫懵懂的脸,黑豫却问:
“这两个镯子好漂亮,一只发着蓝光,一只发着红光,是什么?”
香宁从黑豫的怀中抱过豫宁,只低低地说道:“老身要带这个小女娃回去休养,就此别过。”然后转身便离开了山坡。
心跳加速的她,只能把豫宁抱得更紧,才能阻止那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假如香宁没有猜错的话,这个酷似自己的小女娃,也一定酷似姐姐,她是姐姐跟涂大哥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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