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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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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叔叔,我们一起去找忧儿姐姐好不好?”豫宁悄悄地将黑豫拉到一边,附在他耳边建议道。

这几天见婆婆心神不宁,水开了不知道,粥溢出来了没发觉,针扎到手血都流出来了说不疼,生火生到烧着了衣角都说无所谓……婆婆没疯,看见婆婆这样的豫宁反而快要疯了。可是无论豫宁如何跟婆婆说要一起出去找忧儿姐姐回来,婆婆就是摇头叹气,然后告诉豫宁:“圣城确实不是她该留下的地方。”这豫宁就没有办法明白了,连她这个被全圣城人民厌恶的人都能留下来,却说受全圣城欢迎的忧儿姐姐不能留下?于是她直接找黑豫帮忙了。

“好!”黑豫早就想这么干了。

于是留下字条,两人便离开了圣城。

杜杜、安安和春儿三人,终于回到了临水山庄。

殷甜甜第一时间迎上前要好好亲亲她的两个宝贝儿子,尤其是最得她欢心的安安,毕竟母子已经有七年没见面了啊,虽然书信来往不少,可怎能解相思之愁?不过豫宁失踪她着实担忧,得知孩子们一起去找她,也算是安慰。

“乖孩子~~~娘亲疼~”

“娘!呜呜……杜杜很想你啊……”杜杜率先迎到娘亲的怀里,使劲要挤一滴眼泪出来。说实话,要是他真想甜甜的话,就不会先去圣城探险了。

原本打算一手一个儿子的甜甜却由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安安从她身边掠过而无法动弹,这个母子重逢的感人戏码,不应该是这样演的啊!

只见安安直接走到大师伯涂冷天的跟前,作揖施礼后直接说道:“我们找到宁宁了,她就在圣城。”

什么?!是那一直觉得最没可能的地方?!冷天握紧安安的肩膀,才发现这个平日不太热衷玩闹的小侄子已经跟自己差不多高了。

看进安安黑白分明的眼中,冷天没有怀疑,马上转身牵起妻子的手,抛下三个字:“我们走。”就出发了。

一直坐在冷天身旁,安静缝制衣衫的香宇抓紧手中的布料,马上跟了出去。

安安也没有耽搁,就离开了大堂。

大堂内刚拿点心进来的若惜见那三人行色匆匆地离开,觉得十分纳闷:“怎么才踏进家门就又要走了?”

“我也要去!”春儿喊,也想跟去,却被向东适时拉住了:

“你轻功这么慢,怎么跟得上?坐下吧。”

还在娘亲怀里的杜杜朝挫败的春儿做了个鬼脸,口一张一合地对她说起哑语,意思是:省口气吧,你只会帮倒忙。

春儿早就训练到能看懂杜杜的“哑语”了,她抓狂了,手舞足蹈地就要上前打他一顿:“你这小样!敢小看师叔我?!”却被父亲拧住而无法往前更进一步:

“春儿,怎么七年不见你都没好好学学你嫂子的沉静端庄?都十四岁的大姑娘了还这么张牙舞爪的成何体统?”

“……”真是时不予我啊,春儿只能收起那些手爪脚爪,乖乖地低头呆在父亲涂震的身边,继续听教。

黑豫跟豫宁后脚踏出死亡森林,冷天三人前脚便来了。

在安安沿路的说明下,冷天跟香宇了解到是圣城的新王拐走了豫宁,似乎是一位老婆婆救了她,而且,在安安说要带她回家的时候,她明明很想,却不愿意在没有跟婆婆告别的情况下离开。同时安安还说,那位圣王有一位武功高强的师父,在他们离去以后,他们便设下了迷宫,让人无法进入。

只是,安安省略了那师父是个只有右手的男人没有告诉冷天,因为他觉得不重要。

走了两次以后,冷天发现果然就如安安说的那样,不断在原地打转,三人便不再尝试继续走了。

香宇端详着安安在树上刻的纹理,说道:“这样走想必肯定走不出去,应该是一种法术。树木原本是不会动的,可是这个结界似乎能让树木移动,假如不是树木,那又是什么在动呢?”即使心里再着急要见到女儿,可香宇的心依然冷静而清澈。

这一分析牵动了安安的神经,他马上开始朝这一方向思考:“是幻觉吗?也许我们像是走了很远的路,其实一直在围绕这棵树转圈?”

香宇点点头,用手抚摸着跟前最多刻痕的大树,若有所思起来。

三人当中,最不冷静的其实是冷天,他紧紧地盯着这棵树,象是看见了什么深仇大恨的仇人般,最后低声说道:“让开,等我来。”

香宇和安安应声离开了那树一段距离,不明白冷天想要干什么。

谁知冷天深呼吸了一口气,双手使了个太极圈的动作,顷刻间狮吼功跟势如破竹的掌劲便尽数朝前边的树林劈去,功力双管齐下——

还好香宇在冷天长期的训练底下,早就有对狮吼功免疫的内功底子,反正冷天也不让她学别的,只要她学轻功跟内心心法。

安安就更无所谓了,其实他的功力早在他所表现出来的之上。

就这样,眼前硬是开辟了一条宽达三米的通道,笔直地连通到圣城内的山坡底下,已经能看见属于山坡上的阳光了。

香宇不语,任丈夫牵了自己去。

安安深呼吸了一口气,暗暗为圣城的圣王抹了一把冷汗,感叹那个圣王应该在一个月前让自己把豫宁带走的。

还没走到山坡下,离远便看见七个人挡在了死亡森林的出口。其中有六人冷天跟香宇都认识,唯独站在最前边和最中间的男孩,他们没见过,应该就是他了吧?那个胆敢掳走他们爱女的人?

黑刖站在最前边,直视从森林中走出来的三人,前边的两人他最熟悉不过,因为他们都留在了记忆之珠的记忆之中。咻地拔出长剑,黑刖前举笔直地对准冷天,声音犹如寒冰:

“是你。”彷佛上辈子便已认识。黑豫留在记忆之珠中对冷天的仇恨,早就转嫁到黑刖的心中:“他不该救你,还有她。”剑尖最后对准的是香宇。

大概也是历代圣王的记忆作祟,黑刖总在最愤怒的时候,表现出从没有过的冷冽。

哪怕眼前的男孩具有一夫当关的气势,加上其鹤立鸡群的身高,本应让人生畏,可惜冷天毕竟是冷天,能让他刮目相看的,只有黑豫,不是这个年轻的圣王。

长老们的眼神就更加不友善了,为什么这两个人非要破坏圣城的安宁?——可惜这些人都忘了,是他们首先破坏临水山庄的快活的。

冷天跟香宇十分有默契,毕竟已经是八年的夫妻了,他们相视了一眼,便在下一刻双双腾空跃起,齐齐朝王陵飞去。

“可恶!”黑刖低咒一声,马上跟着追去。

直到两人落在贤者的墓前,其他人才跟着在远处停了下来。

冷天斜睨着来人,时刻在警戒,并做好动手的准备,可是须在知会先人之后:“对不起,原本不想再来打扰的。”是香宇,她低头看着墓碑上的藏文,像是看见那个具有凤眼的男人。

一阵风吹来,再次拂起夫妻俩的白衫,就跟他们八年前把黑鹰剑插在此地时一模一样。

“不要猫哭老鼠。”黑刖冷嗤,剑口依然对着他们夫妇:“受死吧!”话音刚落,长老们跟黑刖一起,齐齐朝冷天攻去。

即使是一对七的局面,可冷天根本不在乎,他轻易地就将战场带离王陵,将香宇留在安全的地方。因为冷天深知,这些人不会愿意把前圣王的陵墓作为战场。

香宇时刻观察着战况,不敢有一丝轻忽。

此时被所有人忽略了的安安正好悠哉游哉地去找他要找的人。

他沿着蜿蜒的竹桥游走,欣赏着满目的白荷盛开,感受着被清香萦绕的乐趣,刚刚初见圣王时的拔刀相见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安安此时具有极佳的心情,因为他以为他能在荷池的转角就看见他所期盼的人儿。

可是在竹屋内的,只有一位老妇人,他知道是豫宁口中的婆婆:

“婆婆好,请问宁宁在吗?”没有忘记该有的礼仪,却完全忘记了王陵边的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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