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走开!”只剩下最后的白色兜儿了,豫宁因为恐惧而战抖,因为恐惧而忘了哭泣,因为恐惧而将自己的脸埋入战抖的双手之中,心里根本连任何人的名字都想不起,碰到这种侵犯,她连想要求救的对象都没有。
她甚至以为自己会在兜儿的撕裂的下一刻死去,当感觉粉脸男人的手已经勾起兜儿的细绳,她唯一想到的就是要拿起刚刚他扔在旁边的剑。忍受着即将而来的屈辱,豫宁猛地睁开双眼,侧脸果然看见伸手可及的剑,就在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想抽出剑身之前——
剑被拿起来了,它离开了她的可及范围。绝望的神情同时出现在豫宁没有血色的脸庞上——
下一秒,“啊咯……”男人的笑声骤然而止,豫宁扭头看向正前方,发现刚刚用身体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脖子上,徒然出现了那把她本想抽出来的剑!
剑身在火光中闪烁着红色的光,自粉脸男人的头顶上,狠狠地穿过了他的喉结,他在同一时间毙命,鲜红色的血自剑锋,一滴一滴地落到豫宁的胸口……
豫宁瞪大双眼,原本喘着气的她,此刻看见男人因为狂笑之际却骤死的狰狞面孔而惊惧得不能呼吸——
还没来得及思考发生了什么事情,那狰狞的男人的脸便马上自她的头顶朝洞穴的另一边飞去,巨响之后,是他撞击在石头上似乎是粉碎了骨头的咯哒咯哒的声音。
然后,一张熟悉却又不太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是安安,他那犹如受伤野兽般嗜血通红的双眼,阴骘犹如全世界都负了他般吓人,即使他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可豫宁似乎听见了他嘶声痛吼的叫声,可这吼声之后,就在他将男人自豫宁的身上甩开之后,在他终于瞧见苍白颤栗的豫宁之后,他才恢复了从前的镇定——
他喘着气,跪在豫宁的身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她,没有发现自己跟豫宁一样颤栗得厉害。
下一刻,豫宁放声大哭,不顾一切地投入安安宽阔的怀抱之中,终于喊出此刻脑海中唯一能想起的名字:“安安!”
安安紧紧地抱住豫宁,感受她的颤栗,跟她一起喘着气,却没有忘记轻拍她的背安抚她,也安抚自己。
山洞中,一直响着豫宁的呜咽声和重复的呢囔:“安安……呜呜……安安……”
片刻之后,怀中原本僵硬冰冷的人儿终于恢复了温暖柔软,安安也终于恢复了理智,一边安抚,他一边纠正怀中已经开始转为抽噎的人儿:“是安师哥。”
豫宁听见安安的话,却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抬起泪眼,随着长长的睫毛眨呀眨,豫宁仰头看向正低头温柔凝视自己的他,问道:“什么安师哥?”
“要喊我‘安师哥’。”不是安安。
安安这个名字可是他一辈子的痛啊,又不是小时候,一个机智聪明、英俊潇洒的成熟男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名字?!所以他叫杜安,而不是杜安安!
这一自然的坚持,却成功地引来豫宁没好气的失笑。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怎么他居然对这个名字执扭起来?
豫宁轻拍他的胸膛一下,没有发现他的脸虽然在笑,身体却跟刚刚一样僵硬:“知道了,安师哥。”豫宁显然很快便从刚刚的恐惧中恢复过来,尤其是在安安的身边。
果然是坚强无比的豫宁宝贝啊,她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放松地坐在了被褥上,低头瞧见自己满是鲜血的身体,其实模样很恐怖,可是此刻她只想好好地冷静自己。
安安一直轻拍豫宁裸背,眼睛从她修长光洁的手臂来到她洁白圆润的裸肩、锁骨,最后定在她正面兜儿突起的部分,尤其是裸露出来的浑圆,忍不住才开始将眉毛深锁。
见她毫无防备地呆坐调整心情,安安终于按耐不住,腾出其中一只一直抚摸她裸背的手,伸到她的面前,恶作剧地提醒到:
“你要不要用我的袖子擦擦你胸前的血迹?”说罢,还逗留在她裸背上的手状似不经意地勾到她背后兜儿的细绳。
“……”天啊!豫宁的脸在瞬间恢复了血色,原本苍白如纸,此刻变成了火烧一样的红,已经红到耳根了:“不准看!”她第一时间伸手遮住了安安的双眼,然后抓起旁边的被褥掩盖了自己一身的春色。
其实安安很想告诉她,她遮住自己眼睛的指缝实在太宽,加上看都看完了,摸又摸过了,现在才知道遮掩,是不是太迟了点?不过他朝豫宁耸了耸肩,决定不取笑她太过迟钝的羞涩,然后便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拉下豫宁手中的被褥,替她穿戴整齐,还为她绑好腰带。
那原本只够自己围两圈的腰带,此时围在豫宁纤细得不可思议的腰身上,居然足足围了四圈!让安安硬是又皱起了俊眉,说道:
“你是不是太小了?看,”他拿自己的大手跟她的小手比了比,几乎是她的两倍大小:“你的总是比我的小一倍喔。”然后顺势就握住了她的小手,将她整个人自被褥上拉了起来。
小圣女完全没有发现安安的狡诈,只让他握着自己的小手,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腰身,看看刚刚穿在安安身上合身的衣服,现在已经成为了自己的裙子,才同意地点了点头,她说:“安安确实比我高很多。”
“是安师哥。”安安再次纠正,并用另一只手敲了敲她的脑袋,权当她又喊错了的惩罚。
“喔……”害豫宁觉得非常对不住他,只好呐呐地重复对他的称呼,希望以后不要喊错:“安师哥……安师哥……”
高大的大男孩笑了,他笑得好开心啊,然后只用一只手就将豫宁凌乱的辫子拆开,因为另外那只手正牵着豫宁的小手,没有空啦,所以只能用一只手。
他顺了顺她长长的秀发,原本麻花辫子很快就散开,一卷又一卷的幅度,象卷发一样披散在她的身前和身后,一直长到腰上,这是安安发现的新大陆,他咧嘴兴奋地说道:“你的头发比我的长。”他还转身半弯起腰,让豫宁看看自己随便垂在身后的长发,接着又趁豫宁抚摸他的直发时,忽然转身用额头抵着豫宁的额头磨蹭,嘴角的弧度就更大了。
豫宁被他蹭得自己的脸更红了,尤其因为他的胡渣还扎到自己的脸,感觉怪怪的,便只能将身体往后曲去,可惜啊,安安握住了她一只手,干脆将她的手握着环在自己的身后,让她无路可退。
直到豫宁真的退无可退了,她才忍不住用另一只手阻挡两人之间的距离:“安师哥你干嘛啦?”
安安这才站直了腰,没有再逗她,一直隐忍的笑意忽然就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终于没叫错了,再叫一次?”
豫宁鼓着双腮,明显觉得安安是在捉弄自己:“不叫了。”
“唔……”安安却放过了她:“好吧。”然后又开始对她的卷发产生了兴趣。
他一缕一缕地梳着,对自己身体上产生的变化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尤其是豫宁此时正穿着自己的上衣和披散着长长的秀发?这样的仙女怎么可能不迷倒任何人?不对,她是圣女,他的圣女。
“走吧。”他说,然后随手扔了他刚刚取下的发带。
“我的发带……我还没辫好头发呢。”豫宁抬起无辜的脸,此时的她,能溺弊所有人。安安却是最具自制力的一个,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握到自己的身侧,将她整个人都靠在自己的怀侧,他是霸道的:“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不行啦!”执扭的眼神跟闪烁的星眸没有冲突:“衣服都已经是这样了,头发怎么能乱?”
“不怕,晚上没人看见,我先带你上客栈冲洗休息。”
上客栈?怎么觉得这话从安安的口中说出来,感觉就是有一点怪怪的,尤其是在他那太过明亮的眼神的注视之下。
然后,安安在没有得到豫宁更大的反对之后,就要拥着她离开这个山洞,离开之前,安安又没来头地问了一句:“刚刚那禽兽是用哪一只手扒你的衣衫的?”
这她怎么可能记得?摇了摇头,豫宁就不明白了:“你问这干什么?”
“没什么。”再次咧开嘴,安安给了豫宁一个大大的笑容,却在离去之前,用另一只手将手上的十根银针咻地朝刚刚已经死了的粉脸男人的手上扔去,不多不少,一只手刚好五根银针。
银针上的毒瞬间扩散,将已经死了的男人的手变成了黑色……
下次再问爹爹要十根银针吧,安安这么想着。
没想到安安的疑问却引发了豫宁的责备:“你怎么把他杀死了?”
“……”安安只能将她紧紧地拴在自己的身侧,阻止她正欲转身回去的动作。
“放开我了啦,你杀了人,虽然他是坏人,可是总得给他个葬身之地啊。”
“……”继续拴紧她。
“放开了啦……”
两个年轻人,就这样在女方不太情愿的状态下,漫步在月光下的树林中,不时传出女孩不太满意的声音:“放开我了啦……”
可是男孩却象完全没有听见似的,更加坚定地将她拴在怀里,嘴角的弧度越勾越大,反佛被女孩在怀里乱蹭,也是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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