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绵绵,洗涤万物,幽暗密林中,清丽而诡谲的少女立在雨中,她脚旁是成堆白骨,在这密林深处渲染出极为恐怖而又诡异的气氛。
雨水打湿了少女的发丝、衣衫,她越发的邪气,如雨中罂粟,妖娆中透着清丽、诡谲中透着明艳。
她的对面是那如神祗一般的银发红袍的祭司,雨水也湿了他的衣服他的发,他立在细雨中如同一幅超凡脱俗的清新水墨画。红衣祭司面上从未有过的阴鹜之色,他眼底杀机显露,语气冰冷“你已入魔,我若再纵然你,那便是天理难容,今日,我便杀了你,以绝后患!”
他面色阴冷,话说得毫不留情。手掌抬起,有幽蓝色的火焰在他手心渐渐升起。那少女浑身湿透,乌黑眼底深幽至极,她唤他“祭司,祭司…。”
他不应
她幽幽说道:“当真要杀我吗?”
祭司面无表情,依旧是不语,眸底杀机竟是愈渐浓烈。
少女见他如此绝情,忽然急速上前,祭司手上幽蓝火焰已然成形,刚要袭向少女哪知那少女竟是伸出双臂抱住了他。
祭司微微一怔,却不料下一刻那少女踮起脚尖猛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祭司浑身一僵,手上火焰猛地熄灭,他条件反射要推开她,那少女却是死死地用双臂抱紧他。
少女柔软的身躯死死地贴着他,将他缠绕,柔软的唇瓣贴着他的唇。这么多年他从未与女子如此亲密过,竟是让他有那么一瞬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这是他极度抵触和排斥的事情……。
少女死死地箍住他,小巧的舌撬开他的唇齿,进入他的口中,刚触到的瞬间那红衣祭司只觉浑身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在体内升腾而起。
本要推开她的祭司在这一刻竟是有些怔愣。
少女乌黑的眸底有诡谲的光芒一闪而过,忽然她小巧的贝齿咬住了他的舌,狠狠用力,血液溢出。祭司猛然觉察,却为时已晚。他眸底怔愣神情化作冷厉,却不料顷刻间便转成了缠绵悱恻的深情凝望。
少女离开他的嘴唇与他对视,笑容从她唇角溢出,她问他“我美吗?”
祭司眼底柔情似水“美”
少女笑得灿烂,细雨中清丽的容颜显出媚态“有多美?”
祭司眼底虽是浓浓情意,可却也透出了几丝空洞,他语气温柔得让人有些沉醉“美得像一只小小的妖精”
那少女诧异,从未想过这高高在上淡然出尘的祭司竟也能说出如此的话语。
她轻蔑一笑“想不到祭司也和这万千的世俗男子一样”
少女踮起脚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畔笑嘻嘻低语“祭司总是告诫我巫术若操控不当便会反噬,今日我对你用了情降之术,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反噬”
这本是他极力隐藏不愿回想起的记忆,今日见着如花与东方月离在软榻上拥吻,竟是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段回忆。
人群嘈杂,司马流云隐匿在人群里,静静地看着朝着这边走来的清灵少女。脑中挥之不去的竟是那千年前让他愤怒到极致的情降之吻。
如花低着头,若有所思,以至于走到司马流云面前依旧不停步,司马流云见状不着痕迹的往旁边一侧身,如花从他胸膛前擦过,司马流云开口“这是要去哪里呢?”
他声音清冷,仿若浑然天成的冷玉从心口滚落,却又很好听,清冷中透着妖魅,听他说话是一种享受。
如花向来不懂得欣赏这些,只是转头看去,见是司马流云微微诧异“你……”
顿了片刻,忽的道:“你刚去哪儿了?”
司马流云看她,只见她黑琉璃一般的眼底清透至极,淡淡说道:“这话该我问你吧?”
此话一出,如花倏然就想到了刚刚东方月离也说了类似的话语,猛地就想到那个让她气得吐血的吻,面上又是一阵窘迫与尴尬。
她的灵魂是那般的羞怯与排斥,司马流云眼底蕴着温和之色,面上亦是温和得如同邻家大哥哥一般,语气柔和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如花却偏偏是个多疑的人,见他如此关心,瞬间满脸戒备“这么关心我做什么?”现在什么人都得防。
司马流云见她如刺猬一般,不觉笑了,笑得桀骜“朋友,自然得关心关心”
如花努努嘴“谁说是朋友啦?我可没答应,不过结伴而行罢了”
司马流云点头“好好好,我当你是朋友,你当不当无所谓”
如花总觉得司马流云怪异,本想与他划清界限,却不料此人无赖至极,虽不是如痞子般的无赖,却在字里行间,一举一动中透着一股不着痕迹的无赖。
如花刚想说话,猛地想起了尹御风,心底咯噔一下,糟了,这尹御风刚才比武失败,这会儿心情肯定是糟糕透顶了。
她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心底嘀咕“哎呀,怎么把那根木头给忘了?”
语毕便急急要去找他,刚走两步,被司马流云一把拉住她的手,如花不耐烦转身,瞪眼“干嘛?松手”
司马流云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小姑娘脾气不是一般的差,也不知道你爹爹如何受得了你的?”
如花见他提起东方月离,气不打一处来,她面上神色倏然一转,笑得如阳光般灿烂明媚,冷不防一脚狠狠地踩下去。
司马流云竟是不躲也不闪,任如花一脚下来。如花用尽全力踩了他一脚,然后狠狠地用力剁了几下,咬牙吐出三个字“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