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出一身冷汗。
马车是不会无缘无故自己跑的,究竟是什么人驱动了这辆马车。
难不成是……
没等傅遥细想,一团黑影就从门口滚落进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傅遥下意识的往里头缩了缩身子。
尽管她的动作已经很轻,几乎没发出任何动静,但未等傅遥反应,那黑衣人的剑就已经抵在了她的喉口。
“好汉饶命,我只是个丫头。”
冰冷的刀尖依旧没有挪开,持剑的黑衣人仿佛在审视傅遥。
而傅遥也同样在审视他。
因为马车内光线昏暗,傅遥只能借着隐约透进来的月光看清,正拿剑指着她的黑衣人是个少年,还是个样貌极为清俊的少年。
只是那身狠戾之气,与他的年纪和相貌都极不相称。
他是个刺客?
那已经看清刺客相貌的她,今日只怕难逃一死了。
不过,谁先死还真不一定,因为眼前这个刺客已身负重伤,若不及时止血,如此僵持下去,这刺客必定会死在她的前头。
或许,他们可以做个交易。
“我是即将要送往前线的医女,若你肯饶我一命,我必定会竭尽全力救你一命。”
闻言,那黑衣少年依旧不动,剑稳稳的架在傅遥脖子上,似乎随时都会剑起剑落,叫她身首异处。
“赵统领,你怎么样?马车里是谁在说话?”
马车外忽然传来一声焦急的询问,惊的傅遥心头颤动。
她早该想到,这黑衣少年必有同行的伙伴。
眼下二对一,她只怕更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一只老鼠而已。”那少年开口道,嗓音低沉而干涩,显然,背上的伤已经叫他吃尽苦头。
这少年竟然说她是老鼠?
真是个狂妄无礼的家伙!
但这种情形下,哪是讲理的时候。
老鼠就老鼠吧,她必须要像老鼠一样,猫口偷生。
“与老鼠死在一起,老鼠都替你不值。”傅遥道。
闻言,那目光黑湛的少年,眼中竟泛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真是个疯子,否则怎么能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笑出来。
突然,马车帘子“嘶喇”一声,猛地被人从外头扯落。
刺骨的寒风迎面扑来,冻的傅遥和那黑衣少年皆是一颤。紧紧抵在傅遥脖子上的剑,也因此稍稍松了些。
“你是什么人!”前头驾车的黑衣人,也就是扯掉马车帘子的始作俑者,冲傅遥暴喝一声,论凶狠,绝不输那持剑的黑衣少年。
“我是医女,我能救你家统领。”傅遥绝不放过任何能活命的机会,立马应道。
而但凡能做刺客的,就绝非善类,哪肯轻易相信傅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