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木这问题问的傅遥一头雾水。
她以后有什么打算,这重要吗?
好像她心里怎么打算,万事都能遂心如愿似的。
不过周佳木既然问她,那她也不避讳,也想要趁机探探周佳木的口风,于是反问道:“那你们对我有什么安排?”
闻言,周佳木怔忪了片刻,随即笑了,“你真的是傅遥吗?”
傅遥无奈,她不是她,又能是谁。
“从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去哪儿了?”周佳木叹了一声,“可知这些年来,我有多想念她。”
周佳木的话,犹如一记温柔的拳头,不偏不倚正砸在傅遥的心口上。
一股说不清的痛意,瞬间在她心头化开。
傅遥苦笑,若周佳木如她一般,先后经历过家破人亡,骨肉分离的巨痛,之后再在永安坊过上几年苟且偷生的日子,大约就能明白,从前那个伶俐活泼的小姑娘,为何会变成眼前这般静默小心。
“其实,你不必防着我。”周佳木说着,倾身上前,贴到傅遥耳边小声说,“我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奇怪,尽管傅遥并没有全心全意相信周佳木的理由,但周佳木这句承诺,还是叫她心里觉得无比踏实。
既如此,傅遥也不打算再与周佳木见外,当即问道:“太子殿下肯救我,是不是因为你?”
“是也不是。”周佳木答。
这个回答太过模棱两可,跟没说差不多,傅遥自然听不懂。
周佳木似乎也无心多做解释,安抚说:“你放心,殿下不会害你,你只管安心养身子就是。”说着,又舀起一勺粥,送到傅遥口边。
……
在哄着傅遥把整碗粥吃下后,周佳木才告辞。
天空又飘起小雪,周佳木也没急着回去,在雪中静立了片刻,才走向太子崔景沉所在的车驾。
周佳木刚抖落掉身上的浮雪进了马车,还没等他坐下,就听崔景沉问:“她可好?”
周佳木到不拘着与太子的君臣之礼,直言道:“殿下若关心,何不自个瞧去。”
崔景沉不言,端起身前矮几上的酒杯,缓缓的将杯中的余酒饮尽。
“缘分的事还真是难说。”见崔景沉不言,周佳木便自顾自的念叨起来,“怎么就能这么巧,撞见阿遥又救了阿遥,可知咱们此番前来,本来就是为……”
“咳咳。”话听到这里,崔景沉故意轻咳了两声,意在提醒周佳木,小心隔墙有耳。
周佳木警醒,立刻住了口,接着又往矮几前凑了凑,端起酒壶将崔景沉手边的空酒杯斟满。
崔景沉端起酒杯,浅酌一小口就放下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生了一副小女儿家的心肠。什么缘分,依我瞧,是天意。”
周佳木闻言,笑着露出半边虎牙,“殿下知道自己为何不讨姑娘家喜欢吗?”
崔景沉冷眼望着周佳木,不应声。
周佳木依旧笑着,无视崔景沉的小恼火,“那是因为殿下你无论何时都爱板着脸,一板正经的样子,试问哪个姑娘会喜欢如此不解风情的男子。”
“是,本太子是不及你风情万种。”
闻言,周佳木呆愣了片刻,就忍不住大笑起来。
心想,别看他们太子平日里不善言辞,但偶尔说句什么,还真能活活把人噎死。
“好好好,臣下说不过殿下,甘愿罚酒一杯,向殿下赔罪。”周佳木说着,忙给自己斟了杯酒,痛痛快快的一饮而尽。
崔景沉见状,也把他杯中余下的酒饮尽,表示他并没有生气。
在饮尽这杯酒后,周佳木便敛了笑容,“臣下还有正事与殿下禀报。”
崔景沉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臣下先后派了四批精干的侍卫前去追拿刺客,只盼能抓到一个活口,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