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下来,一种无法言喻的欢喜之感,就瞬间涌上心头。
她没有死,她真的活过来了。
这足以说明,她调配的两种解药,都成功了。
傅遥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不光是因为解药调配成功的喜悦,还因为昨晚,她做了一个梦。
一个意外的……美梦?
梦里,她梦见太子爷来看她,还与她喋喋不休说了好多话。
只是太子爷究竟与她说了什么,这会儿却都想不起来了。
毕竟,那只是梦。
但是有一句,她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句话是太子爷倾身上前,贴在她耳边说的。
太子爷说,“傅遥,你是本太子的人,没有本太子的吩咐,你不许死。”
尽管只是个梦,但现在想起来,傅遥还是觉得心跳飞快。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傅遥发誓,她并无攀附太子之心,回头想想,也为自己竟然会生出这样虚妄的梦境而羞耻。
这厢正叹气,就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姑娘您醒了。”
见常安一脸的欣喜,傅遥也跟着笑了。
“常安,成了!”
常安打小就在宫里当差,美人见过不少,傅遥并不算她见过样貌最出色的女子,却是他见过笑起来最明彻美好的女子。
傅遥的笑,就像是初春乍暖还寒时的温暖骄阳,能暖进人的心底最深处。
“昨夜我昏睡之时,没人来过吧,周公子没过来?”
“没,没有任何人来过。”常安答,这是崔景沉临走前的吩咐。
傅遥松了口气,“常安,扶我起来。”
常安闻言,却没动,“姑娘身子虚弱,还是卧床休养为宜。”
“是,我是该好好歇一歇,不过要等到我把这两种解药和药方呈给殿下以后,到时候,我一定要连睡上三天才够。”
“姑娘腿伤未愈,不方便挪动,若姑娘信得过,送药的事,奴才也能代劳。”常安说。
“我自然信得过你,只是这解药虽然调配成功,但用量仍需再斟酌拿捏,还得请示过殿下以后,再交由张太医和军医们商议,才能最终把方子敲定。所以这一趟,我得亲自去。”
常安闻言,也没再多劝,便扶傅遥起了身。
……
这个时辰,崔景沉正独自坐在大帐中看公文。
可来来回回半个时辰,却没见他翻动过一页,明显是有些心不在焉。
“奴才常安,求见殿下。”
闻言,崔景沉才回过神来,从不轻易紧张的人,心头却莫名揪紧。
他佯装镇定,用还算平静的音调应了声,“进来。”
营帐帘子一撩开,进来的却不是常安。
蓦的,崔景沉忽然感觉萦绕在他心头已久的愁云,瞬间消散开来。
那种心脏狂跳,畅快欣喜的滋味,已经好久不曾有过了。
“殿下,奴婢是来兑现承诺的。”傅遥施施然一礼。
崔景沉望着她,“我已等你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