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清晨,傅遥在京都城外拜别了崔景沉。
离别前,崔景沉只与傅遥说了八个字,动心忍性,静待佳机。
傅遥不明白,太子爷与她说的所谓“佳机”,究竟指的是什么时候。
正因为茫然,所以心中也有疑虑。
她不知道,何时才能再与崔景沉相见。
或者,不会再见。
她无数次的问自己,太子爷真的会帮她为父伸冤吗?
太子爷凭什么要帮她?
她与太子爷而言,究竟有什么用处?
如今,她已经回来了。
又回到京都这权利与欲望的中心。
她不再像身在边关幽州时那样被动无力。
她无疑有各种各样的机会,去选择依附别人。
她为什么要选择相信,或许连自身都难保的太子爷?
为什么一定是太子爷?
连傅遥自己都说不好。
但信了就是信了,约定了就是约定好了。
即便有什么万一,她亦不悔。
……
踏着淡薄的晨曦,载着傅遥与周佳木的马车,缓缓的驶进了京都城。
车轮压过平坦而光滑的青石板路,发出清脆的扎扎声,仿佛在悄声唤醒这座,已经沉睡了一整夜的繁华盛都。
因为时辰尚早,街上的人并不多。
晨光映照着油亮的石板地,金光闪烁。
傅遥透过帘子的缝隙,向马车外张望。
只看这街上道路宽阔,商铺林立,便可想像热闹时,行人接踵,车水马龙的喧嚣景象。
这座城,依旧如印象中那般古朴而繁华。
只是与她这个久别归来的人而言,这儿的一切,都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从今以后,这京都与她,不再只是故乡,也是战场。
一个她预备夺回一切的战场。
……
马车顺着京都城内最为繁华的庆喜大街一路往东走。
转下主路以后,便拐进了一条宽巷。
之后,便在一座大宅前停下。
宅子的门面不算大,但两扇朱红色的大门以及门上锃亮的巨大门环,已彰显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