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还记得我去年生辰,从爹爹那儿讨要来的那把红石匕首吗?”周佳榕问。
“匕首?”周佳木叹了口气,谁家姑娘见面礼,会送人家一把匕首。
见周佳木如此反应,周佳榕还老大的不高兴,“哥这是什么口气,阿遥姐姐可是说很喜欢我送的礼物。”
“那把红石匕首极漂亮,我是喜欢。”傅遥说。
周佳木一早就知道,傅遥不是什么弱女子,与他妹妹的脾气,是难得的投契,却也得提醒一句,“姑娘家不好随身带着利器,千万把匕首收好了。”
闻言,还没等傅遥应声,周佳榕又说:“哥什么时候学着像府上那些婆子似的啰嗦?阿遥姐姐自然知道,匕首该放在哪儿。”
“吃还堵不上你的嘴。”周佳木说着,作势要抢周佳榕手中装豆沙卷的油纸包。
周佳榕往旁边一躲,险些自个把东西掉了,便忍不住埋怨周佳木,“哥这么欺负我,就不怕阿遥姐姐笑话你。”
周佳木晓得周佳榕是人来疯的性子,若由的她留在这儿,只怕还有得胡闹,只道:“你阿遥姐姐病刚好,身子还虚弱,你别总赖在这儿扰了她清静,今儿就先回去吧。”
周佳榕爱热闹,却也不是个不懂事的姑娘,在与傅遥定下,明日还来之后,便乖乖的回去了。
见周佳榕走了,周佳木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与傅遥说,“我娘在我妹妹出生未满百日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爹打小就把她捧在手心里疼,因为疏于管教,没什么规矩,但心眼不坏,今儿让你见笑了。”
“佳榕活泼,性子也爽直,我与她投缘的很。”傅遥笑盈盈的说。
许久没见傅遥这样高兴,周佳木也不禁笑道:“要是知道这丫头有哄你高兴的本事,我就该早些叫她来跟你作伴。这阵子,你闷坏了吧。”
“闷是有点儿闷。”傅遥如实说,“可闷着闷着,也就习惯了。其实有时候一个人静静的也很好,能沉下心来做做女红,念念书。对了,你前几日给我送来的那些书,我都看完了。”
“这么快就看完了?”周佳木惊讶之余,也难免有些痛心。
毕竟书读的越快,也就说明阿遥困在这里越寂寞。
“阿遥,等过几日,天气再暖和些。等山上的野花都开了,我便带你出城踏青。”
一听说能去城外走走,傅遥自然高兴,但她知道,比起踏青,显然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等着周佳木去办。
自从那日驿馆相逢,这半年多来,周佳木帮她护她,事事处处为她打点周全。
周佳木已经为她做了太多太多,多到她已经还不起了。
所以,她不能叫周佳木再为她这些琐事费心了。
“我很好,一切都好,你不必理我,专心帮太子爷要紧。”
“我怎么能不理你?”周佳木笑笑,俊朗的脸庞在暮色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柔,“这几日,你怎么也不问我事情有无进展?”
“我想,太子爷既然答应帮我,应该就不会反悔。”傅遥说,“再者,我爹当年被诬以怨怼皇上,意图谋反的罪名。若要翻案,谈何容易。想要短时间内翻案,就更不可能了。我之所以不问,不是不关心,而是我愿意等。”
“我就是怕你等的太久,再灰了心。不过有了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周佳木说。
“佳木。”在静默了片刻之后,傅遥忽然柔声唤了周佳木一句。
只一句,就惊起了周佳木心底一片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