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默默的为我爹翻案出力。我虽然感激太子爷肯帮我,但我与太子爷之间是相互利用,他答应助我替父报仇,我甘愿当他的献礼,出现在周叔叔面前。只有你,是全心全意,不图回报的在帮我。
说到底,我心里最感激的还是你。
可是这两日,我常常在想,我的出现,对周叔叔对你,甚至对整个忠勇侯府究竟是不是个祸?
我要替父报仇,我要为我傅氏家族讨回公道,是我傅遥一个人的事,我怎么可以自私到将你一家统统都拉下水。
所以佳木,如果可以,请允许我离开侯府,既然这是我与太子爷的交易,就该由我们两个人来完成,就算最后功败垂成,也不会连累你们。”
周佳木闻言,望着傅遥,不急不躁,徐徐说道:“阿遥,要帮傅伯伯平反,是从五年前事发以后,我爹就许下的心愿。这些年,我爹虽然不在朝,但背地里,已经收集了不少,傅伯伯是被人冤枉的证据。他只是缺少一个敢,并且有力量将旧事重提的人。而恰巧殿下有这个胆量,也有这个心力。
其实当年,我爹一时意气辞官,心里也有些后悔。他是武将出身,征战沙场这些年,他心怀抱负,壮志未酬也是消沉。
如今,殿下与我爹,是一拍即合,各取所需罢了。
所以,你不必为此事诸多思虑。
一心要帮傅伯伯报仇的人是我爹,心甘情愿要辅佐殿下,也是我爹一早就决定好的。即便没有你,这两件事同样会发生,只不过是会迟些而已。
你只需记得,并不是你连累了我们,这本来就是我爹的选择,也是我的选择。”
周佳木的话,说的很明白,也很有说服力。
但傅遥的心里依旧惴惴,不能平静,“为一个身负谋逆之罪的罪臣平反,实在太危险了。你与周叔叔已为我爹,为我一家做的太多。如今我回来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自己来承担吧。”
“阿遥,你还是太单纯。”周佳木说,“你近来看了那么多兵法韬略的书,怎么就不明白,事到如今,你、我、太子爷,祸福相倚,早就无法全身而退了。”
是啊,事到如今,任谁都无法全身而退了。
但有一点,傅遥心里很明白,即便太子爷与忠勇侯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纠缠。
而她也不过只是其中的筹码之一而已。
两边随时都可以将她弃之如敝屣。
可他们却都没有这么做。
忠勇侯府肯帮她,是念及两家之间的旧日情份。
那太子爷呢?
太子爷甘冒如此风险助她复仇,难道只是单纯的要向忠勇侯展现他的诚意吗?
想来这世上的事,都是因利而聚,利尽而散。
精明如太子爷,应该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她是不明白,不明白除了能帮太子爷笼络忠勇侯以外,她与太子爷而言,究竟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