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把我们女人的脸都丢光了。你看,她还在笑呢!”
——拜托你们这些闲杂人等,不要这么愤世嫉俗好不好。她心里嘀咕着,我都本着娱乐大众的心情,把自己当成了一场热闹给你们看了,还不该谢谢我?
君若水正兴致盎然的看着车窗外的汹涌人群,感觉如同国家领袖在国庆时阅兵一般,只差不多要挥手致意“同志们辛苦了”,如果有人回答一句“为人民服务”,她就会激动得潸然泪下,老乡啊。话说这句话也可以做暗号,方便以后做点什么秘密的事不是?
正当她想得魂飞天外浑然忘我之时,一个不明物体突然从车窗内飞进来,精准的打在她头上。她懵了一下,疼倒是不怎么疼,就是随着一声脆响,从左侧额头流下来带着腥味的粘稠的黄黄白白的半流质,让她觉得恶心巴拉的。谁,谁扔我鸡蛋?她怒气冲冲的往车窗外看去,只看到一片众望所归的轰然狂笑。一时间有苦无处说,有冤无处诉,有仇无处报,窝火不已。“夫人,您擦擦。”一个小厮从车帘外“好心的”递给她一方丝帕,脸上装出很关心的神色,眼底却是一片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她接过丝帕,胡乱的抹了下,然后把车窗上的帘子拉下,以避免再有不明物体如飞蛾扑火一般的扑向她。然后,她靠着蚕丝软垫,闭目养神。从一开始,她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局外人,像看热闹一样的看着这出闹剧。一直到这个鸡蛋打醒了她,虽然这身体是原来的君若水,可经历这一切的却是她江青璃啊。好在她有很强大的心理建设能力,反正她现在成了临江城的笑柄,成了大家鄙视和唾弃的对象,连苏府的小厮都不待见她,估计那个三少爷也不好对付。她不禁哀号一声,为她的未来凭吊一下。
临江城可真大,这都走了半个时辰了,都还没从城西君家走到城东苏家。君若水在马车摇晃中,仿佛坐在她最心爱的摇椅中,酣然入梦。没办法,她天生就有随遇而安苦中作乐的本事。任何时候都不要太亏待自己。
恍惚间,被人粗鲁的推醒。一个声音很嫌恶的说:“夫人,醒醒。到苏府了。”
“哦。”她应了一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说话的人,是那个递给她帕子的小厮,此时正忍耐的看着她。君若水从他掀起的帘子下跳下马车,一不小心没站稳,差点摔个狗吃屎,还是那个小厮伸手拉了她一把,才救她于危难之中,不至于在众人面前摔得难看。君若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他嫌恶的别过脸,丢给她一个白眼。
被拉着和一个蒙着红盖头的男子拜过天地,君若水才抬眼看了看高堂,一个年约五十的中年女子,双鬓有些斑白,额上也显出沧桑的皱纹,但眉眼依旧犀利,双眼透出的锐利眼神似乎要把她看透。她微微一笑,淡然,镇定。也许在商场上,在苏府中,你都是不怒而威雷厉风行的人物,但对于我来说,我无求于你,便牵制不了我。
苏府的酒席更是办得热闹,处处张灯结彩,红绸结成的大花满园子都开遍了,城中达官显贵都在席间觥筹交错,当然,这些人都是女人。她们带来的夫郎正安静的坐在男眷别院里吃饭,等他们的妻主吃喝完毕后再来带他们回家。君若水一拜完天地便被拉到席间,正式开席。
几杯下肚,君若水便面红耳赤头昏眼花起来。在大家的嬉笑声中,她被小厮扶入洞房。她那婆母大人的心思她岂不明白,不过是要让众人都知道这个君若水只是个软脚虾,无足轻重,苏家当家做主的以后都是苏三少爷。
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当这个家,做个全职太太是她的最高理想。只要别把她逼急了,来个翻身农奴当家作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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