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佩别过头,轻哼了一声:“君若水,你最好安分一点。以前我只道你愚钝无知,似乎是小看了你。”
“我确实愚钝无知,你继续那么看我好了,我不介意。”君若水无所谓的说,“倒是家主怎么会让你来道歉?”
苏子佩目光深邃的看了看她,淡淡的说:“不过是希望家和万事兴罢了。”
就这样?君若水挑眉,摆明了不相信。苏慕萍,似乎对她没有恶意,但是那锐利的眼神,有着看透一切的深远和洞悉。有所算计,有所渴求。只是自己有什么是她想要算计和渴求的呢?即使整个君家,也不是她会看在眼里的吧?而入赘的女儿,也是泼出去的水。君家家产,已无她分一杯羹的可能。所以她那两个姐姐才心花怒放喜笑颜开。
苏子佩亦不多解释,脸色沉敛下来,只淡漠的说:“从今以后,我们名义上要装作恩爱夫妻。我不希望让娘再为我们的事操心。”
“好。”君若水很配合的点头。
“那么,这几日你先休养,待伤好之后,你便要开始随我外出洽商,毕竟我一个男人家,独自在外谈生意还是有诸多不便。”苏子佩清清淡淡的交代,言谈举止间有着自小在富贵中养成的倨傲和优越。
君若水皱了皱眉,虽不是很甘愿,但还是点点头。
“你也不必觉得委屈,在外我会给足你面子。”苏子佩睥睨了她一眼,平淡的说。
君若水微微笑了笑,知道他是担心她觉得跟在一个男人身后有失颜面。而她,自然不会觉得。她性子懒散清冷惯了,倒是很希望能有个坚强的靠山,无须她与人虚与委蛇。
“还有没有要说的,没有的话我要吃东西了,好饿。”她懒懒的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样子。
“青峰,去厨房端些早点过来。”苏子佩对镜正了正衣冠,没有再看她一眼,开门出去。
君若水耸耸肩,不置可否。不一会儿,青峰便端着一碗素粥,几个花卷,几碟酱菜进来,一一摆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嘴唇紧抿,目不斜视,也不和她说一句话。
君若水自是不会介意,自行拿起筷子吃起来,才发现青峰站立一旁,似乎欲言又止,好象是,恩,不屑和她说话,又有话要和她说。君若水微微一笑,你一个人矛盾着吧,本小姐我暂时没空理你。
“少夫人,这是少爷让我给你的伤药。”青峰终于从袖中掏出一小瓶子外伤药膏,轻轻放在桌上一角,垂首道,“少爷吩咐我交代少夫人一日抹三次,抹至伤处,会觉清凉舒适,能消痛,不留疤痕的。”说完便转身快步走掉了,而她愣愣的,一勺粥送到嘴里也忘了咀嚼吞咽,实在是出乎意料着实震惊的。苏子佩如此不待见她,她可从不奢望他百忙之中还抽空叨念着她的伤,尤其这伤还是拜他所赐。
恐怕是黄鼠狼给狼拜年,没安好心吧。
不过,苏子佩还是手下留情了的,软鞭挥来挥去,房内摆设到是砸了不少,真正招呼到她身上的倒是不多。当然,也幸得她身手敏捷,躲得够快。脱下衣服,看着背上胸前各有一条长长的鞭痕,红肿突出,渗出血迹。自己抹了药膏,换了身蓝色长衫。
那药膏效果确实不错,气味芬芳,带着淡淡的薄荷味的透明药膏,涂抹在伤处顿觉痛意全无,真个清凉舒适,在这炎炎夏日用来,不觉想起了苏轼的洞仙歌,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啧!
新房所在的素心居,是苏子佩自小的居所。屋前屋后皆是翠竹,芭蕉,兰花,清雅素淡,倒也应了素心居的题字。苏子佩的品味,深得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