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沉儿会是最好看的糯米团儿。”君若水开怀大笑。
筱竹默默跟在君若水身后,看着她和墨沉亲昵的样子,鼻子有些酸,眼泪不觉盈满了眼眶。可怜的墨沉,从来没有得到亲娘一丝一毫的关爱,甚至严子卿根本不承认墨沉的她的血脉。而墨沉,虽然有他的照顾和爱,却缺失了来自女人的那种带有安全感的母爱。他感谢她,能对墨沉这样好,填补他心中对于母爱的渴求。只要她对沉儿好,那么,让他做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可以……
“快过来啊,筱竹。”君若水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低头慢行的筱竹,“晚餐应该准备好了。”
晚膳十分丰盛,子非和书吟已经在桌上等候了。看见君若水抱着一个两三岁大的小孩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弱柳扶风的美人,不禁都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君若水对他们笑了笑,说:“小沉儿,叫叔叔。”
墨沉很乖巧的叫了声叔叔,然后害羞的把头埋进君若水怀里。
“子非,书吟,这是墨沉,很可爱的孩子。”君若水说着,伸手把一旁垂首默然的筱竹拉了过来,“这是墨沉的爹爹,筱竹。”
子非和书吟很热情的起身,请筱竹入座。害羞的小沉儿依旧挂在君若水的脖子上不肯下来。筱竹刚要出声斥责,君若水对他摇了摇头,纵容的说:“今天君姨来喂小沉儿吃饭好不好?”
墨沉从君若水怀里探出小脑袋,看着满桌子令人垂涎欲滴的菜肴,高兴的连声说好。
“筱竹公子,长得很像苏少爷呢。”子非看了看眉目如画的筱竹,忍不住说了一句。筱竹闻言一愣,美丽的脸瞬间苍白起来。
书吟看了筱竹一眼,夹了块猪蹄给子非,说:“子非快点吃,不是说要去我房里看看绣花的图样吗?”
“是啊。”子非单纯如白纸,笑靥如花,“那我们快点吃。都怪若水回来太迟了。”
“是,是,是,都是鄙人我的错。”君若水笑着认错,夹了一片青菜到他碗里,“别光顾快,吃饱了再去。”
子非沮丧的看着碗里绿油油的青菜,抗议道:“我不吃青菜。”
话音刚落,一个小小的稚嫩的声音从君若水怀里响起:“我吃。我也要吃青菜,君姨夹给我。”
君若水愣了下,戏谑的看了子非一眼,道:“小沉儿真乖,来,叔叔不吃,小沉儿吃。小沉儿长得水水嫩嫩的,比叔叔还漂亮。”
子非狠狠瞪了君若水一眼,望着小沉儿高兴的嚼着青菜的鼓鼓的小嘴,有些无奈的夹起碗中的青菜放进嘴里,像吃药似的愁眉苦脸。
书吟看着子非一脸不甘又无奈的样子,抿着嘴轻轻笑了。连筱竹也微微绽开了笑颜。一顿饭,宾主尽欢。
饭后,君若水叫来管家,当着子非书吟道:“筱竹公子是我的表亲,他没有了家,以后君府就是他的家。筱竹,你可以一直住到你想离开的时候。管家,你去给筱竹和墨沉安排一个院子。”
管家连连点头,心中只道是主子以后的小侍,心照不宣的对着君若水笑了笑,领命而去。君若水看她样子也知道她想歪了,摇摇头,也懒得去解释。
这个世界,女子风流多情是极为正常的。就是小户人家,不是穷无立锥之地的人,都会有两三房夫婿。稍有权势的女子,更是夫侍成群。若是只有一个夫郎,反而会被别人看不起,或者耻笑是夫管严的。更有甚者,会被多事者怀疑是否有那方面的毛病。所以,管家见她带男人回来,自然是普通小事一件。只不过还带个拖油瓶不好吧?
子非和书吟去讨论刺绣的问题,墨沉在君若水怀里筱竹睡着了。筱竹抬眼略有深意的问:“子非公子说的苏少爷……是谁?”
君若水仔细看着他的神色,淡淡的说:“临江苏家三少爷苏子佩。”
“子佩……”筱竹身子一震,喃喃的念着,眼光却好似穿透了层层时空,望向不可知的远方。
“你的眼睛,很像子佩。”君若水看着他迷茫的眼光,接着说。
筱竹慢慢垂下眼睑,两颗晶莹的泪珠从眼底滚落。沉默半晌,他轻轻说:“我们是亲兄弟啊,怎会不像呢?你,认识子佩?”
君若水点点头,苦笑道:“实不相瞒,不才区区在下我,正是令弟苏子佩的下堂妻。”
“下堂妻?”筱竹瞪大了双眼,惊讶的看着她,眼中是不可置信。
“虽然我们成亲,你没有回来参加,但应该是知道的,苏子佩招了一个上门媳妇。而半月之前,我接到了令弟的离书。换言之,我被令弟休了。”君若水用戏谑的口吻颇为无奈的说。
筱竹,也就是苏子衿轻轻笑了,道:“这确实像是三弟做的事。”
“不是像,是确确实实他做的事。”君若水好心的更正。
“可是,你似乎并不在乎?”苏子衿疑惑的问。
君若水没有回答。谁说不在乎呢?也许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会久久不能释怀。她上前把墨沉轻轻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回身微微一笑道:“大哥,安心住下来吧,今天相遇,也是我们的缘分,虽然我是苏子佩的下堂妻,但我依然会把你当做大哥一样对待,把墨沉当做我的亲侄儿。还当我是一家人就别客气。”
苏子衿怔怔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为苏子佩深深叹息。很多人终其一生,遇不到这么好的良人,子佩太过任性,不懂珍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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