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跳得更欢快了,他警告地回眸横了身后的女子一眼,一想到太子大哥知道了他这般出丑,怕是又要絮絮叨叨个没完。
再说堂堂瑞王,这般成何体统?
看到眼前女子对上他狠厉的眼神一脸惊惧的模样,他满意颔首。自认他已经威慑住她。
他抬头挺胸大步迈了出去,还没走出两步突然眼前一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一只虎皮鹦鹉扑了满脸。
场面一度寂静无声。
陶妧不由学着钱少夫人的样子扶额,回头朝薇姿道:“这是哪儿来的傻子?”
薇姿语凝,看这位公子的穿着,蓝色袍衫是上好的扬州锦缎,金丝勾勒的革带上缀着翡翠麒麟挂坠,家室定然不同凡响。可不是方才那个柴辞笛那般好打发的。
这些陶妧哪里看不出来?
只是与她何干?她可什么都没做。
再说他就是位皇子,在她面前也没什么优势。
她娘亲安泰长公主是当今圣上的堂姐,有从龙之功。圣上平日里也颇为宠爱她,要不然陶妧也不能在京城横着走。
且不说这些,只看戚舒此时胀红的耳根,就能看出他到底有多恼怒。
一把扯下粘在脸上的虎皮鹦鹉,他狞笑着拂去脸上的绒毛,与虎皮鹦鹉两两相视。
虎皮鹦鹉被掐住脖子,歪着脖子看了他一眼,突然挣扎着甩动翅膀盖了他满脸,尖锐地叫起来:“傻子!”
戚舒心口憋闷,差点当场厥过去。今儿出门没有看黄历,看看倒霉成什么样子了!
虎皮鹦鹉可不懂看他的眼色,奋力从他手里挣扎出来,只剩他黑沉如墨的脸和鸡窝一样的散发。
陶妧难得呆愣一瞬,随即忍不住掩嘴笑出声。
听到身后的笑声,戚舒只觉太阳穴跳得更疼了。早知京城与他不合,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如此。
他扭头,眼角眉梢都是恶意,这总能唬住这个女人了吧!他冷声斥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啊。”陶妧答完忍不住又大笑出声。
星星点点迎春花簇拥着她白皙艳丽的笑脸,格外增添了些许青春。
他愣怔一瞬,太阳穴的疼痛跟着都疏解了不少。紧拧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也罢,笑就笑吧。
反正他是唬不住她了。
总不能像对待大哥一样跟她求饶吧?
幸好他久不在京城,过段时间也会回封地,两不相见,她不知道他是谁。笑就笑吧。
只是今儿额外倒霉了些,嗯,回去烧点柳叶水去去晦气。
陶妧看着他倒霉的模样也没了一逞雌威的想法,有些好笑,有些同情。她可真是没有见过比他更倒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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